我應承著它的話,開始配合著它,但是卻又有另一個聲音不斷的叫嚷著,不能睡,你要是睡著了,那就永遠都醒不來了。
我似乎又答應了它,然後努力不讓自己睡著,努力讓自己維持著最後一絲神智,我就在這本夢半醒的狀態裏,聽著它們兩個的爭吵,艱難的保持住這個平衡。
我不知道我在狀態裏堅持了多久,也許 個小時,幾十分鍾,或許隻是短短的幾秒鍾,當我最終向睡覺先生妥協的時候,不睡覺先生已經無奈的妥協。
閉上了嘴巴,那一刻,我似乎看見了不睡覺先生的惋惜和苦笑,睡覺先生勝利後讓人有些厭惡的嘴臉。
有句老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任何事情在沒有落下最後的帷幕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之數,而老天總是喜歡這麼玩弄人,玩弄那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結局的人。
“砰”的一聲響動,是我的腦袋狠狠的撞向了木板,聲音不是很大,但是疼痛卻是劇烈的,疼痛唯一帶來的好處就是我終於清醒過來了。
我在迷迷糊糊中緩過神來,不斷的撫摸著腦門上的冒出來的小包,越是疼痛,我越用勁的揉捏著,缺氧帶來的不適感,也終於得到緩解,也許這隻是心裏作用,但是它確確實實讓我大腦變得清醒無比。
大腦神經開始活躍起來,腦中也開始不斷的分析起來,身體的觸碰感和感知都一度膨脹到一個極點,我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不是我的原因。
而是這口棺材在輕微的晃動,是的,晃動,更像是在被一個車托運著,帶來的抖動,恍惚間,我甚至都能聽見車輛飛馳而過帶來的風聲。
喜從心來,消失的希望也開始變得明亮起來,我不斷的敲打著棺材的四周,努力的半天,在氣喘籲籲下,才怒罵了自己一句笨蛋,車子在高速移動中,風的聲音會淹沒我的聲音,而我現在做的事情隻是無用功,隻要等到車子停下來,我在呼喊就行了。
我細細的想了想,這也不對,如果他或者他們將車開到郊外,那麼我在呼喊似乎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自救,對了,我還有手機。
我急忙將手機拿出來,光亮出現,隻是電量隻剩下了5%,時間緊迫,我更加不敢浪費一絲的時間和電量,現在唯一能給我希望的,還是隻有我曾經不信任的警察。
望著撥號鍵,我卻遲疑了,就算我得救了,我還能得到什麼,憐夢已經有了別人,曾經的愛和誓言都變成可笑又可悲的笑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失神了許久,但是電話卻鬼使神差的撥通了,那邊也很快的將電話接了起來,還是那個女警的聲音,此刻她的聲音卻是無比的親切。
“蕭先生,您好,您現在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嗎?”
“是,是的,我現在能確定我在一輛車上,我還在那個棺材裏,而且車子開的很快,也很平穩,一定是在高速路上或者其它大路上麵。”
“好的,蕭先生,請你稍等,我這邊馬上就給你定位。”
“好的,請你快點,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我看了看手機,有些泄氣的說道:“隻有4%的電量了。”
“你好,蕭先生,我想問問你身高多,那口棺材有多長。”
“我身高176,你等等。”說著,我腦袋定住一麵,用腳向下輕輕一探,立馬就碰觸到另一個木板,“喂,這棺材應該在180到185之間,車子可能是一個類似皮卡的小貨車。”
“好的,蕭先生,這是最好的特征和線索了,還有請你盡量節省電量,保持手機的開機狀態,我們一定會盡量在你手機電量用完之前,將你解救出來。”
“謝謝,謝謝您,謝謝你們。”我已經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蕭先生,請努力保持好你的心態,我們這邊已經鎖定了你的位置,你現在正在往臨縣的高速公路上,還有,我現在要切斷我的通話,也請節省你手機的電量。”
“好的,我明白,我等你們,謝謝你們。”
我的話音一落,那邊的通話也掛斷了,此刻我的心裏真是跌宕起伏,得救了,我終於能得救了,我很想哭,雖然知道自己的哭聲他們一定不會聽見,但是在警察來之前,我還得自保,不能驚動對方。
漫長的等待總是讓人沒有耐心,好幾次我都想打開手機,看看時間,看看電量,撥通報警電話,問問他們的人來了沒有,走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