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基集團是黃城市納稅大戶, 公司不小，行政樓卻不大，這顯示了唐、趙執政務實。
黃城市大大小小企業不少，大多行政樓蓋的漂漂亮亮, 充當門麵。金基則不然, 後邊現代化廠房建設的氣勢雄偉，至於這前麵五層行政樓, 不至破爛, 也絕不算體麵。
所以，人家公司裏辦公的地方稱為行政大樓, 金基公司叫行政院, 相比之下，這裏更像是個院落。
甄慕慕開著方鬱森車子把他送到公司門前：“車我得開走, 你快去吧，要遲到了。”
“嗯。”他剛下了車，慕慕叫：“方鬱森！”
“啊？”
“擺個bose。”
“什麼bose？”
“大BOSS的bose。”
方鬱森明白, 但裝作不知，兩臂膀岔開，腰一彎，瞪眼吐舌一臉猙獰。
慕慕噗嗤笑了出來：“誰讓你扮遊戲裏的boss了？”
“開車慢點。”方鬱森揮揮手。
“下班我來接你。”慕慕按上了車窗。
今日，方鬱森剛剛踏進行政院，驀然想起兩年前的某一天，第一次來到這裏。那時大家看到他這張陌生麵孔，表情是新奇的。而今天當他在這裏出現, 大家再看到他時，眼神躲閃，表情謙敬。
金基每日點卯是傳統。行政院國旗下，每早九點，高管中層軍列四排，由行政總監點名。唯一可以除外的，隻有唐永海和趙川智。然而今天，唐永海趙川智兩人都在隊列之中。
方鬱森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著這些金基精英。辦公室主任遞過來名單，之後要走。
“留步。”方鬱森又把名單交給了他：“從今日起，你來點。”
辦公室主任一時楞在那裏，他不知方鬱森何意，拿眼睛去看唐龍貌。方鬱森冷問：“你歸誰直管？”
“是，方總。”他一時不敢正視方鬱森，對著隊列開始點名。
“唐永海。”
“到！”
“趙川智。”
“到！”
“唐龍貌。”
“到！”
......
人群裏的目光都焦距在方鬱森身上，他背起了手，麵無神色，眼睛望向了半空。
幾分鍾後，辦公室主任點完了人名。方鬱森問：“誰沒到？”
“銷售高總。”
“出差了？”
“沒。”
“請假了？”
“沒......沒請假。”
“那就記曠工。高管曠工，如何處置？”
“這......”
“昨天上午新定的製度，你忘了？”
“沒，沒忘，曠工一日，扣除當月獎金。”
“記錄在案。”
“是，方總。”
人群中有不滿的聲音：“方總，或許是高總忙於公事遲到了......”
方鬱森厲聲打斷：“他比董事長和趙總都忙？！高管遲到等同曠工，新的幹部規章誰還沒看？”
沒人答話，方鬱森喊：“散！”
隊列離散，各忙各的去了。方鬱森轉身上了樓，趙川智看著他的背影，笑著對唐永海說：“以後咱倆看來也要日日點卯啦。”
唐永海低聲問他：“這個年輕人身上，你瞧出了什麼？”
“鋒銳、氣勢。”
“他像不像當初的你？”
唐永海笑，笑中頗為得意，走時拍拍趙川智肩膀：“公關部出來的人，不用教，都有一手。”他這句話很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