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環是你要送給我的,我有權力扯爛它,不是嗎?”
傅眉痕扁了扁嘴,最後生氣地道:“是,這個花環是我送給你的,你有權力踐踏它,可以後,我卻再也不會送花環給你了。”
“你每天都要送一個,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小如。”李銘瑄寒著臉,指著傅眉痕,良久,
他忽然瞪大了下眼睛,忽然變得緊張無比,轉身大步流星地和大太監離開。
大太監擔憂地道:“爺,她會不會是阮家細作?”
李銘瑄卻一臉沉思,根本沒聽到大太監的話。
她眨眼睛的樣子,和傅眉痕太像了。
傅眉痕眨眼睛和別人不一樣,總是眨幾下後,會,連眨兩下。
這樣的細節,如果不是她的床上人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李銘瑄的腳步亂了——
此時傅眉痕的心情有些複雜。
剛剛他低頭看她的時候,總給人一種鍾情於人的錯覺。
當初,她就是被這樣的假象誤導,還以為他同自己一樣動心,卻原來,他對著自己這樣的醜女,也是一樣的。
她覺得眼底一片酸澀,心裏仿佛一瞬間失去力量一樣,跌坐在草地上。
這情景,正好被因為擔心匆匆趕來的李鴻儒看到,立刻酸意翻湧。
頓了頓,李鴻儒才走過來,拉著她的手道:“來了西瓜,你不是愛吃嗎?跟姐姐去吃點。”
李鴻儒牽著傅眉痕往回走。
握著她的手很緊張,他慢慢出了很多汗,但是傅眉痕神情恍惚,並沒發現。
許多以前和現在的事情混在一起,讓她內心一片迷茫。
“小眉,你在想什麼?”李鴻儒將一片西瓜塞到傅眉痕的口裏。
嘴裏冰涼甘甜的味道,將傅眉痕的思緒扯回來。
“沒想什麼,就是爺說我的花環醜。”傅眉痕心不在焉。
李鴻儒看到傅眉痕明顯失落的表情,動作頓了頓:“爺眼底,除了家裏的夫人,誰也看不上,都覺得醜。”
“夫人?”傅眉痕機械地問道,心驀然下沉。
“嗯,還有孩子,據說剛剛滿月可愛得不得了。”
李鴻儒的話,好像刺一般,沒入她心裏,心跟著抽搐了下。
她抬頭,聲音帶著堅定:“小如,我們去京城後,我有件事情要辦,等辦好了,就離開這裏去海外吧!”
“真的?好啊,我最喜歡去海外了。”
李鴻儒的心底湧起一陣巨大的歡喜,那麼,這輩子,李銘瑄都找不到傅眉痕了,隻是——
“為何不現在走?”
傅眉痕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她不能看著家國淪陷,不能看著阮飛鴛直流禍害其他人。
她低頭吃麵前的西瓜,卻一點都嚐不出味道。
可是對李銘瑄——
心軟了嗎?
“小眉,你是不是愛上爺了?你可別傻,別說他有深愛的妻子和孩子,就算沒有,你以為他會看上我們這樣下賤的人,就算你美若天仙,也不過他們這種富人一玩物而已。”李鴻儒的語氣難得如此嚴厲,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傅眉痕看了李鴻儒一眼,沉默不語。
心卻仿佛被鈍刀一下下割著,她的父母死了,大哥死了,孩子死了,她瞎了雙眼,被阮飛鴛各種欺淩。
有口難言,有仇難保。
在自己卻猶如金絲雀一般被李銘瑄養著。
她的氣息慢慢粗重,手捏成拳頭不停顫抖。
所以為什麼心軟?
他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