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岑湛看著錢多多姣好的側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
“就一剛認識的朋友。”雖然她和蘇維以前見過,但要說得上認識,還得從今天算起。
剛認識的朋友?剛認識的人就會這麼好心的送她回家?他還欲繼續發問,卻被身旁的人打斷,“不行了,外麵實在太冷了,我們快點回去吧!”也不等他有所反應,就急吼吼的往自家樓下跑。
錢多多剛一進家門就迫不及待的踢掉腳上那雙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踢踏著小腿朝客廳沙發上走去,她從包裏把那個盒子拿出來,打開看著裏麵的手鐲。
雖說她一再拒絕,但這個鐲子真的很漂亮,小心翼翼的取出戴在自己手腕上,對著光比劃幾下,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岑湛在她身後進門,走進客廳就看見正在擺弄鐲子的女孩,沒有忽視她麵上的喜悅與興奮,他一眼就看出那個翡翠鐲子是從前段時間脫手的那塊紫羅蘭玻璃種飄花上取下來的。
他一怔,瞬間聯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這是哪來的?”
錢多多沒有聽出他語氣裏的不同,隨口答道:“別人送的。”
岑湛皺頭緊皺,誰送的?那個男的?
錢多多不知道自己模棱兩可的回答在男人心裏掀起了怎麼的波瀾,她還不自知的揚起手臂,衝他莞爾一笑,“怎麼樣,好看吧!”
他目光沉沉,盯著她手腕上鐲子一聲不吭,忽然綻出一抹冷笑,“你自己心裏有數,還問我做什麼?”
岑湛憋著一口氣回到房間,打開右側的抽屜,看著裏麵即將完工的翡翠簪子頭,眼底怒氣翻湧,伸手就想把它捏碎,卻又在手掌合攏的一瞬間閉上了眼,他想起錢多多第一眼見到這塊翡翠時眼中的驚豔,手裏一鬆,簪子落回了原處。
他隔著一堵牆看向客廳裏的人所在的位置,麵上是一片晦暗不明的神色。
……
錢多多這幾天忙著寫文開新坑,再加上網上有關於她的輿論雖然減弱不少,但依然還有一些噴子在蹦躂著,內憂外患之下,自然感受不到岑湛這幾天的情緒變化。
岑湛心裏有氣,但他又沒有適當的理由發泄,所以他的不滿就直接表現在了飯桌上,於是……
第一天:早餐陽春麵,午餐紅燒排骨和青菜,晚餐紅燒排骨和青菜。
第二天:早餐陽春麵,午餐紅燒排骨和青菜,晚餐紅燒排骨和青菜。
第三天,依舊如此。
錢多多雖然喜歡吃紅燒排骨,但有誰會天天吃?她扒拉著碗裏的飯,看著桌上一成不變的菜色,嘟囔著,“怎麼天天吃一樣的啊,我都吃膩了……”
岑湛似乎就等著她這句話,“啪”的一聲放下手裏的碗,嗤笑道:“怎麼,這就吃膩了?你才吃了幾天就吃不下了?”
她知道自己從不做飯,家務也幾乎是他一手承包了,對於一個蹭飯的人來說本不該有所怨言,可她實在是受不了一日三餐吃同樣的食物,她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痛苦。
岑湛一手搭著椅背一手扣擊著桌麵,說出的話陰陽怪氣:“我倒是忘了,你一向喜新厭舊,一樣東西見多了自然就厭煩了,這飯是如此,人更是如此。”
她越聽越不對味,“你……怎麼了?”
男人隻是看著她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錢多多好像在他眼裏看見了幾分控訴。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
而此時,Z市的一個四線小城市裏。
“怎麼今天晚上又是白菜燉粉條?!能不能換點別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飯菜一臉嫌惡。
正在盛飯的一個中年婦女則罵罵咧咧,“有你吃就不錯了,嫌這嫌那的!要吃肉?自己出去掙錢買!”
男子聽了這話頓時火大,一把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掃落在地,“你們就是看不慣我在家是吧?行!我明天就走,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吵吵什麼呢?都給我閉嘴!”房間裏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地上的狼藉直皺眉頭,“陳遠鵬你又在鬧什麼?不想吃飯就給我滾回自己屋裏呆著去!”
陳遠鵬聞言心中的怒氣不減反增,直接指著自己父親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家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麼你和大伯差這麼多?!”
陳建國被自己兒子教訓,猛的一拍桌子,“我看你在牢裏那三年是白蹲了吧?有你這樣和自己父親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