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韓貴妃忍不住搖頭,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叮囑道:“下個月初八是孫老夫人的五十五歲大壽,那時十三娘也會去,在孫家,你可要注意一些。”
經過普安一事,她很擔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孫家可是太後的娘家,到時普安也一定會去的。太後肯定不願意在孫家會出什麼事,隻怕有些人會不聽話。
楚言點頭:“我知道的,姨母放心。”
韓貴妃心疼的看著她,道:“我還是擔心十三娘會對你做什麼,那是宮外,壽宴上又人多雜亂。”
重要的是,茜茜從樓上摔下,眾人心知肚明,卻因普安是聖上的女兒竟然隻是罰她禁閉而已,實在令人心寒。
楚言聽罷沉默片刻,忽然問:“姨母真的認為瑤華殿的事情是十三娘做的?”
韓貴妃愕然,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低聲道:“你……想說什麼?”
楚言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搖頭:“沒什麼,我隻是精神不大好,想睡一會兒。”
韓貴妃驚疑的點頭,也不再多說,帶她去東廂休息。
楚言躺在胡床上歎了口氣,前世普安一直沒有出降,她是公主,若不是公主,隻怕甘願為趙懷瑾的妾吧!
也許是真乏了,閉上眼睛胡亂的想事情,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夢裏光怪陸離的,臨死前看到的那一幕不斷浮現,她看到那隻手握著劍柄,很好看的一隻手,但再想仔細看時卻一片模糊,她在夢裏掙紮起來,還是青婷把她叫醒的。
“郡主怎麼了?還是身體不適?”青婷問道,她在一旁守著,看到楚言在睡夢中麵色不安,隱有焦慮之色。
楚言從胡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額頭,道:“沒事,剛剛你在跟誰說話?”
“聖上身邊的女官梅司言過來傳旨說,聖上召見郡主,讓郡主到貞觀殿麵聖。”
隻是剛出去就見鄂王在外麵等著她,見她出來就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道:“沒事了?原我打算每天都去看望你的,但阿娘說我會吵到你,不讓我去,今次你進宮也沒有提前說一聲。”
楚言有些不習慣這般拉拉扯扯,但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笑臉,也沒讓他鬆開,隻道:“姨母說的是,你要是每天都來,我肯定好不了這麼快。”
“你們都嫌棄我是吧!虧我這麼惦記你!”他說著雙手抱臂氣呼呼的扭過了頭。
楚言忍俊不禁:“十五郎,你是十四歲,可不是四歲,來我這裏撒嬌嗎?”
鄂王抿嘴,瞪了她一眼。
“好了,我要去見聖上,改日再見。”楚言說著欲走。
鄂王卻又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又略顯可憐的說:“茜茜,咱們早點成親吧!你看你,又受傷了。”
“……”楚言默,她都忘了,鄂王一直把要娶她掛在嘴邊的,她抽回手道:“我先走了。”
“哎——”鄂王還想說什麼,青婷就擋住他的路,道:“大王,郡主還要去見聖上,不敢多耽誤,還請大王諒解。”
鄂王隻得停下,看著楚言離去撓了撓頭,他們青梅竹馬,結成夫婦多好呀!
楚言往貞觀殿走去,被鄂王那麼一攪,清醒了不少。到貞觀殿時恰巧見到兩位宰相趙九翎與李覓之出來,她屈膝行禮:“明河見過兩位相公。”
“臣見過明河郡主。”二人同道。
趙九翎又道:“昨日聽犬子說郡主已無大礙,今日得見郡主無恙,臣也放心了。”
趙九翎與她的父親是舊相識,兩人雖然相差四歲,又是文武有別,但二人關係甚好。大概是有此一層關係,趙九翎才不介意她的身世,不在乎外間私下說她命硬克親的話。
楚言微微一笑,上輩子在趙家,真心容納她的也就是趙九翎和趙懷瑜了,她低首道:“得趙相關心,明河感激不盡,我並無大礙。”
“郡主日後還請多多留心,遇見了那些帶著亂七八糟物件兒的伶官們離他們遠點,雖然隻是宵小人物,但教坊司畢竟是官家的。”話是李覓之說的,他笑咪咪的看著楚言。
瑤華殿蠟油一事,實則是普安因妒而做,但普安是公主,而楚言是因聖上憐憫才封的郡主,畢竟不姓李,聖上也有有意想為她主持公道,但太後卻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哪怕她是功臣的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