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默幾乎要發瘋了。
他沒想到自己剛剛從那樣一個夢境中醒來，急不可耐地想要見到顧南音，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畫麵。
事實上，他在夢裏麵經曆了那麼多的輪回轉變，他以為他幾乎看到了顧南音的一生，夢裏的時間太長，讓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其實，他也不過是剛剛睡了一天。
這一天，剛好就是顧南音接受程念初告白的時間，吃完飯的兩人手牽著手回到顧宅，如普通情侶一般擁抱道別。
雲霄默恰巧在這個時間點出現，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以為著還是在夢裏。
心口泛起一陣疼痛，傷口隱隱發疼，雲霄默越發沉默。
他在忍。
白助理知道自家老板的性格，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麼。他們就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在道別之後，程念初目送著顧南音進了顧宅。
雲霄默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助理不免有些著急：老板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啊？病還沒好就非要趕來顧家，結果看到這麼紮心的畫麵，心裏不舒服才怪！
幾分鍾後，程念初轉身，卻沒有離開。
眼神一轉，本是氤氳著江南水色的溫和雙眼，此刻卻像凝了北國的寒冰，刺骨地冷。他瞥了一眼停在微暗燈光下的那輛車，眼神不寒而栗。
雲霄默接過他的眼神，下了車。
白助理想勸他：“老板，你傷還沒好！”
雲霄默用沒受傷的那隻手鬆了鬆領帶，麵無表情：“沒事。”
程念初冷著一張臉向雲霄默走來。
雲霄默回望過去，氣勢凜人。
昏暗的角落。
“砰”！一拳到肉的聲響，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昏暗的光線中，隻看得見兩人來來回回的身影。
以及呼出的白色熱氣。
雲霄默之前不僅受傷，還感冒發著燒，戰鬥力下降，但這並不妨礙他直衝衝對準了程念初的拳頭。
程念初身材雖然沒有雲霄默那麼高壯，但明顯帶著南方的清秀和高挑，但他是學過格鬥技巧來防身的，所以一時間他倒也不會落下風。
十幾個來回之後，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明顯是雲霄默的傷更重一些，但他身上的氣勢卻不輸半點。
程念初後退幾步，抹了抹嘴角的血：“嗬，雲總，這就是你的程度了？”
話一落音，雲霄默便衝上去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抵在牆上，黑眸沉著寒氣，幾乎是殺紅眼的狀態：
“你以為如果我真的把你放在眼裏，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程念初笑了笑：“你不敢動我？”
他之所以會跟雲霄默打這一架，不過是因為兩人心中都看對方不順眼，早就想用拳頭對準對方的臉狠狠揍一頓了。
不同的是，這件事，程念初五年前就想做了。雲霄默卻是剛剛才起的這個念頭。
雲霄默眯了眯眼，沙啞的聲音像極了孤狼的低吼：“你最好離顧南音遠一點。”
程念初：“你最好搞清楚，現在我才是音音的男朋友，該離她遠一點的人是你。”
雲霄默眸色一沉，不客氣地抬手又來了一拳，卻被程念初抬手擋下，他雙手一個巧勁兒，很快就掙脫了雲霄默的桎梏。
程念初看著雲霄默那漸漸滲出血的右臂，很快就看出來了他手臂之前受過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