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祺說著,微微扭頭一雙銳利如刀刃般的眸子望向莊詩雨,語氣邪魅的散發出陣陣寒意,“你該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還是說你也想學簡薇一樣,做什麼有情有義的人卻反而把自己深陷泥沼?”
“我……”莊詩雨心頭一沉,一旦牽扯到顧慕言,自己心中的堅定就瞬間崩塌。顫抖的眼睫微微上調,眉頭微微緊蹙,顧慕祺那雙仿佛含著鋒利尖刺一般的目光,在莊詩雨心中充滿了無限的誘惑。現在這個時候,顧慕晴死了,最無法接受的就是顧慕言,隻要自己在稍微邁出去一步,也許就能夠得到顧慕言了!莊詩雨想著,目光不斷的閃爍,胸口劇烈的起伏,雖然自己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自己就是無法拿定主意。
顧慕祺見狀,凜冽而又鋒利的眸子微微眯起,語氣邪魅字字卻說的那麼苦澀,“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那麼拚命的想要留下你。莊詩雨,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可你的眼中卻偏偏隻有大哥一人!”顧慕祺說著,剛剛收斂的情緒再次膨脹,通紅的眼眶望著莊詩雨,咬牙忍住自己歇斯底裏的語氣說道:“不過……無所謂,我也不想要用這種無謂的感情牽絆自己未來的路,我隻希望……你能得到你心裏想要的,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為了大哥,那麼傷心的樣子。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把不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顧慕祺的話不斷的衝擊這莊詩雨的內心,莊詩雨不禁拳頭緊握,用力的咬了咬唇角。她猛然轉身倆開顧慕祺的辦公室,再次來到顧慕言的門前,深吸一口氣,抬起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隨後用力的敲了下去。
顧慕祺站在原地,空曠的辦公室裏隻不過少了莊詩雨一個人,便變的這麼淒涼。顧慕祺臉上努力表現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緩緩走到皮椅前坐下,身子悠悠的靠在椅背上,收起剛才那副猙獰的模樣,深邃而又陰狠。隻要再等幾日,隻要等到股東大會那天,等到宣布自己會成為繼承人的那天,一切都會結束了。
陰雨連綿了好幾天,斷斷續續的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墨色的天空沉的仿佛就要墜落,讓每一個到來此處的人心中都仿佛被石頭填充這一般沉重的說不出話來。
東方景沉默不言的開著車子,剛想拐到裏麵便聽到身後的簡薇開口說道:“哥,就停在這裏吧。我不知道……”簡薇說著,緩緩的扭頭望去,那一個個穿著黑色衣服走進去的人,低聲說道:“要怎麼進去。”
“好。”東方景眉頭微斂,喑啞的嗓音輕輕應了應。他理解簡薇的心情,雖然這件事情不能全部怪罪到簡薇的頭上,可此刻簡薇的心也一定如水深火熱的煎熬一般,無法原諒自己。
打開一把黑色的雨傘,簡薇從車上走了下來,微微昂頭寡淡的目光望著天際,黯淡無光,死氣沉沉。
“唉。你說真可惜啊,是不是。”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大叔走了過來,一邊對身邊另一個同樣打扮的男子說道:“這明天就是股東大會了,明明是這麼一個激動人心的日子,卻偏偏出了這個事。”
“就是啊。聽說這顧家的三小姐,從小就有心髒病。基本沒怎麼參加過什麼社交,被顧家保護的嚴嚴實實的。這麼好的年紀,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唉。人各有命,別多說了,我們還是快進去把。葬禮完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對對,快走吧。”
不知道站在遠處看了多久,簡薇隻覺得自己的手都已經被冰雨還有寒風吹打的沒有絲毫直覺,可手心依舊緊緊的攥著傘柄,身體上有些疼,心裏才不會那麼難受。遠遠望去,那一排排穿著黑色衣服的那女,都和簡薇一樣,臉色沉重的甚至沒有一絲表情,聽不到大家的哭聲,就連落下的淚水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淚水,還是天上的雨水。顧慕言挺拔修長的身子站在當中,簡薇總是能夠一眼就發現他的身影,他和平時一樣,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深邃而又薄涼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周身散發這強大的氣場,讓人望而止步。簡薇不由自主的想要走過去,可雙腳卻像灌鉛了一般,走了兩步便再也沒有勇氣靠近絲毫。
雨水不停的拍打在雨傘上,讓簡薇的心愈發的慌亂起來,像是被什麼緊緊的揪這一般的難受。簡薇秀眉緊蹙,咬牙轉身離開了。
一道充滿戾氣的目光從簡薇身後閃過,男子側著身子被一寬厚的樹擋住自己的身子,他微微探過頭去,看到簡薇轉身離開,不禁抓緊手中的匕首,任憑雨水澆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步步向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