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彤的家裏離開,我騎車去了奇奇處。和馬紫怡的相見雖然尷尬至極,但走出房門後我卻看開了不少。看到她如此安好,我還有什麼所求呢。
李彤倒是沒有什麼事,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的生活。不過聽說在後來,李父李母倒是常去廟裏燒香祭拜了。天下的事說來也巧,濮陽廟宇大大小小幾十座,他們倒是認準了白玉奶奶廟。或許是因為白玉奶奶結姻緣的本事確實很高明吧,這隻是偶爾聽聞不值得深究。
在奇奇處聽聞他也要去衛生學校插班讀書了,我表示了由衷的祝賀。他的所學雖然不少,但因為他少年就離開了正規的學堂,重回正規校園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正月十五那天進城看燈節,現如今已經是正月十七了。我還未畢業,正月十八就是開學的日子。想到這裏我便買了回鄉下的車票,準備趕回去了。
方叔和萱萱依舊是未能相見,可能我與他們父女二人也隻是萍水相逢吧。想要見麵,也許緣分未斷的話他日一定能得以重逢。
趕到家裏之後已經是晌午時分剛過,父母已經吃過了午飯。三五個鄰居湊桌支起了攤子,在院裏打起了麻將。
見我回來,母親埋怨我許久不回家,到家裏也不得消停。跑出去野了這麼幾天,才回得家來。不過再看見我重重的黑眼圈後,又把鄰居曬在一旁進了廚房為我做起了飯菜。
母親雖然打牌卻並不癡迷於此,許是街坊拉著母親湊桌,才在我們家中擺起了牌局。母親離席後,又拉了從不愛打牌的父親頂桌這才離開。母親總是這樣,誰也不肯得罪。
我進入臥室暫歇,片刻之後見母親下好了餃子送進了我的房裏。
見我大口的吃著飯,母親在一旁讓我吃的慢些,怕噎懷了我。
母親問我進城看燈不回,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古怪的事耽擱了。我不說話,減慢了吃東西的速度算是回應。
母親知道我與二叔修習道術的事,幾年來也未曾阻隔。
吃的身上熱氣騰騰的,我脫下了身上的棉襖。棉襖脫下的時候覺得手臂有些痛,擼起胳膊一看手臂的位置已經淤青了,很大一塊。我這才想起,在與小狐狸附身的李彤打鬥時撞傷了手臂。後來情形緊迫,一時便給拋在了腦後。
這時再看,豈料被眼尖的母親發覺了。母親一邊心疼的問著我的傷勢,一邊又開始罵起了二叔。
“好東西不讓孩子學,攢道著你爹讓你學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弄得滿身是傷不說,將來找個媳婦也不好找。也怪你爹,非得聽信你二叔說什麼你就是童子命,不學這個說活不了多久。我每天燒香拜佛的,我兒子神靈保佑著,哪裏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了,要受這種罪。”
母親嘟囔著罵了一會,後來坐在我屋裏的寫字椅子上抽噎了起來。我的心裏像被針紮了一樣,眼淚也隨著眼眶留了下來。
“娘,走什麼路都是兒子自己選的。怨不得我爹,更怨不得二叔。再說二叔什麼時候有害過我的心呀。”
飯碗被我放了下來,安慰著母親說道。
“娘也,您放心吧。您還不了解您兒子,有危險的地方我不比誰跑的都快。傷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