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歡的氣惱莫名的逗笑了林文茵,她抹了抹臉上的淚,似乎被她這麼一吼也想開了,她搖了搖頭說:“算了,我沒事,隻是有些難過而已,況且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我隻知他叫她神醫,一身紅裝,雖輕紗掩麵,但不難看出是個美人兒。”
“咳,啥?”
聞言,唐歡歡滿身的淩氣頓時被打回了原型,她不可思議的開口,滿臉驚詫,“你剛剛說……他叫她什麼?”
不知她為何這般驚訝,林文茵愣愣的說:“他沒叫她什麼,隻是叫她神醫。”
“嗬嗬。”唐歡歡嘴角狠狠抽搐幾下,轉身又重新坐回了林文茵的身邊,傻笑著嘟囔:“哦,神醫沒原來是神醫啊!”
“難道你也知道這個神醫?”
聞言,唐歡歡心虛的趕緊搖頭,“不認識,肯定不認識,聽都沒聽過這麼奇怪的名字。”
該死,那個曹佑連她的臉都沒見過,無端端的就到處跟別人說喜歡他,簡直是腦子壞掉了,等會,宮洺現在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他該不會告訴曹佑吧,天啊,為什麼最近的破事這麼多,理都理不清。
想想,這件事得趕緊著手,不然的話早晚出大事,唐歡歡轉身拍了拍林文茵的手說:“你放心,幻想總是美好的,當他知道什麼是現實以後,就會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不明白她這突來的話是何意,可是唐歡歡卻沒有再給她多問的機會,看著來去匆匆的人,林文茵不禁失笑,她真的很羨慕她的性子,拿得起放得下,即便遇上天大的事也不過婉兒一笑,不像她,隻懂得折磨自己。
榮王府
“王爺贖罪,是屬下疏忽,沒有看住紅衣,竟才發現他不見。”
聞言,宮洺神色淡淡,沉思片刻開口道:“罷了,他本也不該是這府中之人,早就知道留不住,走了便算了吧!”
宮洺從未將紅衣當成過普通的接客小倌,單憑他能得到唐歡歡的重視,他便知道那紅衣定是有著他不知道的過人之處,隻不過留了他這麼久,他卻一點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破綻,如此,他更加肯定這個人不一般。
……
回到草閣,唐歡歡剛一走進就聞到了一陣茶香,她輕聲一笑,道:“瞧你這安營紮寨的架勢,莫不是已經逃出來了?”
柔和的笑聲從紅紗賬內傳來,而後就見一道婀娜的身影緩緩走出,紅色的輕紗退去,換成了一身藕色的男袍,長發披散,嘴角仍是掛著那輕巧溫和的笑容。
“不是逃,而是離開,公子蘇重傷在身,幾個下人怎麼伺候的好他,我若不來,怕是他早就鬧到你府裏去了。”
看著他這一身爽朗的裝束,唐歡歡眉梢輕挑,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果然是不一樣了,現在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你紅衣,而是要改口叫你蕭音公子了?”
“叫什麼都好,名字不過隻是個稱呼而已,不過你還是最好不要在公子蘇麵前叫我紅衣,他說了,紅衣是你的專屬,說什麼都要叫我換下來。”
聞言,唐歡歡哧笑一聲,四下看了看問:“他人呢?”
蕭音轉頭向屋後示意了一下說:“在洗澡,說是怕你嫌棄。”
唐歡歡眼一翻,嫌棄的撇了撇嘴,來到茶桌前做了下來,“不去管他,一天毛病多的很,還以為誰都跟他一樣,說說你,你離開的王府想必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你是打算回閣裏嗎?”
蕭音來到她身側,倒了杯茶遞給他,“是打算先回閣裏,之後再看蘇公有何派遣。”
唐歡歡輕嗅著香茶,眼眸微垂有些惋惜,“你走了,在這京城我便是又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真是可憐了我放著那麼大的天地不走,卻窩在這小小的地界內。”
話音剛落,身後一道溫聲毫無征兆的響起,“你若覺得可惜,隨我們離開便是,何苦這樣可憐自己。”
唐歡歡聞聲回頭,就見蘇子辰衣衫淩亂,不避體膚,額前的發梢上還在滴水,唐歡歡眉一皺,嫌棄道:“這大冷的天你也不怕著涼,你是不是仗著我給你醫病不用花錢,就這般的事無忌憚?”
聞言,蘇子辰將身前的衣袍一斂,忽的蹲在了唐歡歡的身後,湊近她無賴道:“就是讓你心疼。”
唐歡歡嘴角一抽,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前,“真是好一點就開始嘚瑟,早知如此就不該管你。”
“你舍得?”蘇子辰篤定她不舍得,但也知道她就算是不舍得也肯定不會說,他坐在唐歡歡身旁,伸手朝蕭音要了杯茶,細細的品著。
見他們兩人這般鬥嘴,蕭音不由一笑,笑意深邃卻沒說什麼,唐歡歡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笑容裏的含義,她挪了挪位子,刻意離蘇子辰遠了一些。
“你什麼時候走?你們兩個一起走嗎?”
聞言,蘇子辰將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放,不滿道:“你就這麼想我走?”
看著灑了一半的茶水,唐歡歡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是問問,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蘇子辰腿一架,胸前的肌膚半袒,完全沒有外界傳言的溫潤公子形象,“我來的時候已經跟老爺子說好了,短期內不會回去,反正蕭音也要重回閣裏,有什麼事有他就夠了,我要留在這陪你,省的你整日可憐兮兮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聞言,唐歡歡半信半疑的看了蕭音一眼,似乎在問他蘇子辰說的是不是真的,蕭音茫然的端了端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其實唐歡歡並不覺得蘇子辰在這是個累贅,但是她卻不願意在他麵前說軟化讓他得意,她佯裝嫌棄的瞥了也一眼,嘟囔道:“留在這吃我的住我的,還不會幹活,怎麼算我都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