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一遍。
原來，這樣的選擇做出來，也不是很難。
衛琳琅坐在梳妝台前，出神的看著銅鏡裏，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
一身鳳冠霞帔，麵若桃花。
這張臉用了將近兩年，如今看著，再不覺陌生。
她，衛琳琅，時隔六年半，再一次嫁給了她的夫君謝長漣。
今日，是出嫁之日。
分明已經經曆過一次，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
當喜娘牽著她的手出了門時，衛琳琅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新娘子怎麼了？”
喜娘擔憂的詢問，衛琳琅卻回答不上來。
該如何說，她是怯場了？
糾結與羞愧一時間湧上心頭，未等她調整好心態，便聽得耳邊喜娘一聲驚呼：“新郎怎的來了，這不合禮數……”
“禮數是做給別人看的，關本王何事。”
謝長漣回的理直氣壯，他大步走到衛琳琅麵前，伸手便勾住了她的腰身，湊近了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臉側。
“夫人不會怪為夫莽撞吧？”
衛琳琅頓時紅了臉，幸而有蓋頭遮掩，才不至於叫這番姿態讓人瞧了去。
她半嗔半嬌的捶了他一下，撓癢癢一般的輕重。
謝長漣見狀便放了心來，他還怕她會怪他不重禮數。
衛琳琅倒不在意這些，有謝長漣在身旁，她反倒鎮靜許多。
同樣身著紅衣的兩人，就這般在喜娘欲言又止的眼神下，我行我素。
從將軍府到鎮南王府之間，隔著兩條街，兩個巷子，而謝長漣鋪下的紅毯，卻排滿了整個京城。
當真是十裏紅妝，十裏嫁妝。
六年後的這一天，衛琳琅從鎮南王府的正門，明媒正娶的，入了門。
此後，她的姓氏上，便永遠掛上個‘謝’姓，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入夜，滿室的紅燭將人影剪的曖昧纏綿。
謝長漣從其背後環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鬆懈下來的聲音沙啞又磁性。
“琳琅。”
“恩。”
“琳琅。”
“恩。”
“琳琅。”
謝長漣像個孩子，幼稚的一聲聲喚著。
衛琳琅好笑著搖頭，她在他懷裏轉了個圈，改為與他麵對麵的姿勢，手臂環著他的脖子。
“喚這麼多次，不膩嗎？”
謝長漣深情的望進她眼底，回的認真：“不膩，這輩子都不會膩。”
到底是所愛之人講出的情話，衛琳琅一顆心都叫歡喜填滿，她將頭靠在他胸前，仔細聽著他的心跳聲。
強而有力，節奏有條不紊。
“許多年前，我想都不敢想這一刻。”
衛琳琅聲音悶悶的傳來，下一刻，便被人捧著臉頰抬起臉。
謝長漣目光細細的一遍遍描繪過她的眉眼，再從鼻到唇，最後，視線定格在那張微張的唇瓣上。
眸光變得愈發深邃，他低啞了聲音，帶著化不開的柔情。
“琳琅，我們要個孩子吧。”
衛琳琅身子一顫，眸底淚光閃爍，她踮起腳尖，主動覆上他的唇。
‘好’字，便消失在唇齒相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