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長劍和身後一個偷襲之人對撞,她後退了兩步,偷窺的繩索被對手劃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長發瞬間從頭盔之中跌落出來,那張麵容也終於出現在了蕭弦的眼中,然而,蕭弦手中的弓箭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到了鬱輕衣的背後。
蕭弦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輕衣!”
所有人都看到,之前還淡然自若,渾身散發著清冷氣息的皇上,此時整個人仿佛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他雙眼之中藏著猙獰之色嗎,無盡的猩紅在眼角綴滿。
眾人被驚呆在原地,瞪大雙眼瞧著皇上的背影。
鬱輕衣身子一僵,感覺脊背被巨大的力道貫穿,她整個人晃了晃,用劍尖勉強支撐在地麵上。
?雀?受損,她心口的位置一熱,一口血吐了出來,她捂著胸口,有些茫然的看著鮮血流下前襟。
蕭弦的弓箭十分厲害,力道更是數一數二,這麼近的距離,能夠將她身體貫穿並不奇怪。
鬱輕衣不敢動,她害怕自己一動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心口疼的她頭皮發麻,駐在地上的長劍也在不斷顫抖,她咳嗽了一聲,模糊間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蕭弦。
她唇角動了動,越來越多的血,腥甜的湧了出來。
“皇……皇上……”
蕭弦手臂輕顫,他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蕭弦不敢亂動,喉嚨輕顫了半天,才嘶啞的輸出她的名字。
“輕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不敢置信,更不敢想象,他竟然會對她射出那一箭。
“咳咳……”
一陣劇烈咳嗽,鬱輕衣勾起唇角,一雙眉眼微微彎著:“是我。”
這兩個字,花費了她極大的力氣。
蕭弦見到鬱輕衣要倒下去,瞪大雙眼嘶聲力竭的怒吼:“太醫,傳太醫。”
所有人都蒙了。
誰能想到,原本被誣蔑成奸細的士兵,竟然是一個女人。
更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是皇帝的女人。
謊言不攻自破,林副將下意識的後退,他眼神之中滿是慌亂,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逃離。
可是李成安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他笑著站在林副將身後,擋住了他的去路。
“林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成安笑的十分有禮貌,不過眼底的冷色卻也濃鬱,他當即一聲令下,讓人先將林越給抓了起來。
他站在遠處看著蕭弦和鬱輕衣的方向,無奈的皺眉,歎了口氣。
太醫已經拿著藥箱,飛快的來到鬱輕衣身邊,可是一看到鬱輕衣的傷勢,一個個臉色大變。
蕭弦坐在地上,抱著鬱輕衣,一雙鳳眸鮮紅的厲害,水霧在他眸中凝聚不散。
“皇上,快將娘娘送到營帳之中。”
蕭弦聽到太醫的話,猛然用手抓住了那太醫的領子:“你們能救她對不對,你們可以治好她是不是?”
“皇上……皇上息怒,臣等一定盡力而為。”
蕭弦的雙眼在那一瞬間,好似恐怖的野獸一般,他聲音暗啞低沉,眼神之中劃過一道瘋狂之色:“若是你們治不好,朕會讓你們這些廢物一起陪葬!”
他咬著牙低下頭閉上雙眼:“讓所有人,都給她陪葬!”
太醫們戰戰兢兢,立刻讓人小心翼翼將鬱輕衣扶起來。
蕭弦寸步不離的跟在鬱輕衣身後,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鬱輕衣的五指,他緊繃著唇瓣,才走了幾步,嘴角溢出一點鮮紅。
四周的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蕭弦扶住。
蕭弦渾身搖晃了一下,雙眼暗淡了瞬間,他重新站穩身體。
“不必管朕。”
太醫不敢多言,唯恐此時一句話說的不好就掉了腦袋。
眾人回到軍帳之內,太醫全都圍繞在鬱輕衣身側,開始為鬱輕衣止血拔箭。
她身上的弓箭才是難題,若是這弓箭拔不好,很有可能會傷及心髒,導致鬱輕衣立刻暴斃。
蕭弦滿臉寒霜的守在軍帳門口,他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目光之中若有所思,李成安才一走近,就看到蕭弦擺弄著鬱輕衣原本拿在手中的長劍。
他掌心全是血。
李成安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一把抓住蕭弦的手腕:“皇上,您這是幹什麼?”
蕭弦輕輕笑了起來,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
掌心已經被長劍刺穿,那鮮血彙聚成一條小河,順著指縫之間不斷流落。
李成安連忙扯下自己的衣服,要給蕭弦包紮,卻被蕭弦躲開。
“是這朕的手傷的輕衣。”
他低垂著眸子,眸色輕輕鬆鬆閃動:“所以,朕在懲罰它。”
李成安嚇壞了:“皇上,馬上大戰在即,您若是倒下了,咱們就已經不戰自敗,到時候整個天宇就要被北漠西陵的鐵蹄踏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