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彬冷哼一聲,“你知本官是在什麼部門擔職嗎?刑部!不管多麼狡猾之人,在本官麵前晃一下,本官都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何況是你------本官看著長大的雲家大小姐雲映綠。你扮作雲爾青,寫個幾首豔詞讓青樓女子唱唱也就罷了,這行醫,哼,你怕是連當歸與半夏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吧!”
雲映綠受不了的搖搖頭,她總不能告訴他,她的靈魂其實是從二十世紀穿越過去的姬宛白醫生吧!
說不清,不如不說。
“哦,我會不會行醫,好象和杜大人沒多大的關係。”
杜子彬俊容一陣痙攣,“誰說沒關係?”他低吼道,眼中似燃燒著一團火,“你打的那個如意算盤以為本官不知道?先是玩什麼割腕自盡,現在又想方設法進了宮,你無非就是想讓本官注意到你的存在,你好有機會接近本官,然後重續婚約,告訴你,沒門。婚約取消,就如覆水難受,本官就是一輩子孤獨到老,也不會娶你這嬌蠻的大小姐。”
哇,鬱積了幾年的一口惡氣終於一吐為快。可是為什麼沒有輕鬆之感呢?
他小心地凝視著眼前的雲映綠,臉色很正常呀!
雲映綠被他這一通吼,把頭暈目眩全給吼沒了,神智突地清楚。她眨眨眼,伸出手指扣住自己的脈搏,爾後又走近前,一下子扣住杜子彬的脈搏。
杜子彬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時蒙住,乖乖地任他就範。
“我現在是又餓又累,氣質較弱,但無發熱的症狀。杜大人,你呢,內火攻心,引起虛熱,正處於自我膨脹狀態。”她淺淺一笑,放開了他的手腕。
杜子彬不太明白地看著她,感到被她握過的手腕處空落落的,心中也象漏了一條縫,一股暗流緩緩地向裏注入。
“杜大人,覆水其實是可以受的,在太陽下蒸發,變成水珠,爾後遇到冷氣,化成雨,落下來還是原來那一汪水。不過這過程太複雜,我們之間的婚約不需要費這麼多的周折。你請放寬心,我從來沒有要和你重續婚約的一點點想法。我進皇宮是有一個目的,但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我今天的相遇,純屬巧合,知道你是大才子,但別在這上麵大作文章,浪費感情。”
“難道你想嫁給皇上?”杜子彬突發奇想,憶起涼亭中皇上與她頭挨頭的親昵樣。
雲映綠挫敗到要崩潰,“杜大人,你確定刑部大牢裏關的都是有罪之人嗎?”
“呃?”
“就憑你這個思維,還能判案?嫁給皇上?想像力真豐富,你編故事呀!好了,你別管我,我也別管你,我們是陌生人。走了!”雲映眼翻翻眼,鬱悶地轉過身。
杜子彬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如果在這宮中出了什麼事,別指望本官能幫得了你。”
“我要是被殺頭,也不要你收屍。”雲映綠真的要抓狂了,她很少生氣,一直都保持著淡然平靜的心緒,今天,真的有點吃不消了,“杜大人,大家說起來也是鄰居,你老本官長、本官短的,是想以勢壓人,還是怕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大個官?有必要嗎,平等地講話,會折煞你呀!”
口吻滿含嘲諷,直聽得杜子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少逞能,別告訴本官……我,解除婚約,你一點都沒後悔?”
後悔的人是那個自盡的雲映綠,現在靈魂也不知飄哪去了,她對他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雲映綠張張嘴,想反駁,眼前怎麼一團漆黑,這是什麼時辰,不行了,不行了,腳底象踩著了一朵雲。
她身子搖晃了一下,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前栽去,正中杜子彬的胸膛。
杜子彬愕然地擁著懷中突然撲過來的綿軟輕盈的身子,心湖一蕩,這丫頭還敢嘴硬,現在居然主動投懷送抱。
“雲映綠,請注意禮節,這是在皇宮,不比家中……”家中就可以投懷送抱嗎?
“雲映綠……男女授受不親……”他僵硬卻又帶著不舍地推開雲映綠,發覺懷中的身子一軟,直往下墜,再一細看。
她原來是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