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煙陡然明白了一個事實,有人給自己下了套,把自己送到這個牢房並且有預謀地將自己與這些窮凶惡極的犯人關在一起,隻怕沒有等到縣官老爺提自己出去,已經被這夥人折磨致死。
這背後之人手段實在陰狠至極,隻是她想不明白這人是誰,自己離開皇城的消息除了少數的幾人是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的。
正凝神思索間,一雙黑烏烏的蒲扇般的大手已經向她的胸脯抓來。
倏然,一個白色的東西從鳳非煙的袖子裏撲出,吱吱兩聲,雪亮的爪子劃過他的臉。
“啊!”他慘叫一聲,回手去捂臉,卻見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從左眼框下有兩道深深的血痕,幾乎要撕裂他的半邊臉。
其他人都霍然起身,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鳳非煙揉了揉小白柔軟的頭頂,讚道:“乖,明兒給你買最好的葡萄吃。”
小白蹭了蹭她的手,很是乖巧。
先前躺著的那人冷笑道:“好厲害的畜生!竟然傷了我的兄弟,”他獰笑一聲,“上!誰先上這可人兒就是誰的!”
“嗷嗷……”四五個人像是瘋了般撲了上來。
隻聽啪啪幾聲脆響,白影來回躍身,待靜下來再看時,那些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鼻歪口斜,半天都爬不起來。
鳳非煙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嫌惡地道:“可惡!今兒才換的衣服!”
領頭人折了條胳膊疼得齜牙咧嘴,算是受傷最輕的,他瞪大眼睛凶相畢露,道:“毛頭小子,你找死!”抄起一塊方磚直衝著她的頂門砸過來。
誰知,還沒有挨到鳳非煙,腳下被什麼一絆,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正好跌在鳳非煙的腳下,板磚好巧不巧地拍到他自己的腦門上,鮮血汩汩而出,他翻了個白眼暈死了過去。
那牆角假寐的人慢條慢理地收回腿,歎了口氣,道:“技不如人,還不找塊磚把自己拍死。”
鳳非煙微微閃眸,看著對方。
對方的臉幾乎被亂發遮擋住一半,唯有看見那灼亮的眼睛,齜開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齒,向著她微微一笑。
鳳非煙撫摸著小白的毛,很隨意地靠在鐵欄上,道:“你倒是個識趣的。”
那人道:“我本來就不是他們一夥的,”嫌惡地看了眼那些哼哼著的犯人,“我在這裏呆了十天,前後進來五個人,被他們折騰死四個了,你是第六個。”
鳳非煙道:“你是第五個。”
那人笑,默認,道:“你因為什麼事才被關進來的?”
鳳非煙道:“不小心在鬧市遛馬踩死了人。”
那人道:“踩死人的跑了,你很不走運被抓住了。”憐憫地,“你這個樣子不過十一二歲,若是被他們折磨死了真是可惜。”
鳳非煙淡淡一笑,她心機一向深沉,瞧著對方的談吐和舉止非是一般人物,不知道怎麼會被囚在這裏,而且與這般凶惡之徒相處相安無事倒是個不容小覷的。
一時間兩人都想著心思沉默著。
空氣裏的血腥味逐漸濃重起來,橫在地上的人偶然發出一兩聲呻吟聲,草堆裏簌簌地鑽出一隻老鼠,滴溜溜的小眼睛四下看了看。
小白眼睛一亮,縱身撲上去,隻聽吱吱著那鼠在它的利爪下掙紮著,再過了幾秒便四肢朝上沒了聲息,它炫耀地向鳳非煙抬抬爪子。
那人忍不住道:“真是隻靈異的畜生。”
鳳非煙卻嫌棄地把它拍到一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始終以來沒有人過來看一看,很顯然這樣的事情是司空見慣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昏黃的燈光搖曳了下,那牢頭模樣打扮的人靠近,不禁被裏麵的情景驚住了。
那人沉聲道:“開門。”
那牢頭忙不迭地打開牢門,扶起那人低聲道:“主子,您怎樣?”
那人搖頭,目光落在閉目養神的鳳非煙身上,眸光莫測。
那牢頭做了個殺的手勢。
那人搖頭,出聲道:“小兄弟,外麵的風景尚好,在下邀約同行可否?”
鳳非煙睜開眼睛,詫異之色一閃即逝道:“多謝。”
那人微笑,三人一行順著甬道向上,一路上竟然無人阻攔,隻是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出了牢房,隻見四五個精裝打扮的漢子像是守候多時,其中一人默不作聲背起那人。一行人兔起鶻落轉行走在屋簷小巷中,直奔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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