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免的父母車隊和新家兩天跑,搬東西、置辦家具,正在放假的霍免自然也沒閑著。
不趕巧地,繼上次親脖子的事件後,她和尤諳之間再沒有大段的玩樂時間。
天天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們卻變得有些生疏。
霍免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她的撲克牌、跳跳棋,象棋……怎麼也找不到。
她想,可能是被尤諳收起來了。
搬家的前一天,熬夜熬到爸爸媽媽睡著,霍免打開了床頭燈。
……臨別的話總是要說的。
“尤諳?”她敲了敲床沿,小聲喊他。
他像往常一樣,瞬間便探出了腦袋。
霍免掀開被子的一角,讓他爬到床上,躺進來。
開心的尤諳屁顛屁顛地來找她,完成動作總共花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
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細細地打量他。
眼圈泛著淡淡的青黑,漂亮的臉蛋捏不出幾兩肉,垂下的長長睫毛更襯得他的神情淒楚無依。
“你是不是瘦了?”
霍免心疼地摸上他冰冰的小臉:“看著怎麼沒有精神。”
他對她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淡淡,柔弱得宛如一朵風雨中飄零的小白花。
——小可憐尤諳啊,真想把他放在隨身行李裏打包帶走。
沉默半響,最終霍免還是咬著牙,把那句話告訴了他。
“明天,我要搬家啦……”
尤諳死後,這麼多年不曾離開過車隊,這裏一定有他的某樣執念。
霍免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改變他長久以來的狀態,畢竟,她什麼有用的事都沒有為他做過。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陰影,尤諳輕聲應她:“嗯。”
——他老早就聽見了呀,她家裏的議論。
“有什麼我能為你幫你的嗎?你盡管說!”
霍免的心裏愧疚得,就算他此刻開口,要索取她十年壽命之類的,她也會一口答應。
可是尤諳再度搖了搖頭。
——這憂鬱的心情就好比,她什麼都想給他,但他什麼都不想要。
霍免失落極了。
……
隔天起床,被窩是暖的,睡前和她同個被窩的“大冰棍”不見了。
霍免一睜眼,就在她的床頭發現了一杯西瓜汁。
可能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不久,玻璃杯觸到掌心,冰冰涼涼的,讓人感覺很有食欲。
抬起杯子,她毫不設防地把果汁喝了下去。
“哇!真好喝!”
全部喝完後,霍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這杯西瓜汁貌似比往常的喝起來更美味許多,馥鬱芬芳的甜味纏繞在齒間久久不散。
走出房間,她爸媽已經起床,正在忙著打包最後的東西。
霍強一見她就嘖嘖稱奇:“日曬三竿,我們家的懶豬總算起床啦。我剛才還跟你媽說,叫她進房間叫醒你。”
“媽,今天的西瓜挺甜的啊。”
隨手洗掉杯子,霍免回味著嘴裏的味道,誇獎了一句。
“西瓜?什麼西瓜?”
陳愛嫻忙著手裏的事,朝霍強使了個眼色:“你的豬女兒還在做美夢呢?”
“哈哈哈,”霍強不以為意:“快去刷牙洗臉,等搬完家,爸爸給你買西瓜吃。”
——分明有西瓜汁啊。
霍免一腦子問號,愣了一愣,總算反應過來。
——所以是尤諳給她做的西瓜汁!
為什麼?作為臨別禮物嗎?
冰冰涼涼的……是他用手捂冰的吧?
霍免的眼眶酸酸的,更加確定尤諳已經離開。
這邊的少女正刷著牙心情低落著,霍強的手機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