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體征穩定,大概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方阿姨聽到這話,像是鬆了一口大氣,連忙拍著胸口又雙手合十的念叨:“菩薩保佑,好在有驚無險!”
寧汐見她這樣,也就直接脫掉衣服和口罩,重新圍上圍巾之後準備離開。
確定溫月安全,再確定這件事情的主謀就是榮一航,她今天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
然而,那方阿姨見她把衣服脫了,裏頭穿著的並不是護士製服,就奇怪了,跟上去問了一句,“咦,你不是護士嗎?”
寧汐被她這麼一追問,才有些無奈,實話實說道:“我是溫律師的朋友,我姓寧。”
“寧小姐?剛才就是您給我打電話的吧?真是太感謝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們家小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方阿姨雙手合十,一臉感激地看著她。
寧汐淡淡一笑,道:“我也是看到電視新聞才發現的,您沒注意電視新聞嗎?”
那方阿姨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一下,旋即變了臉,說:“我我忙忘記了,今天家裏頭在大掃除總之,謝謝寧小姐您了,等我們家小姐醒過來,我一定會告訴她您的幫助的。”
“沒必要,你好好照顧她就行。”
說完,寧汐就捂好了脖子上的圍巾,轉身急匆匆地下了樓。
然而越走,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這個方阿姨剛才說自己沒注意到新聞的態度
看這樣子,好像也並沒有打電話給溫月的父母知道?
怎麼回事?
寧汐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於是停下腳步,決定再上去多問幾句
誰知道正準備推開那個樓層的門時,就聽到了那方阿姨在打電話的聲音——
“我都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沒有!我不知道她把文件藏在哪裏了!今天的事情,我都按照你們的吩咐給她喝了點安眠藥,為什麼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你們你們還想讓我怎麼做?”
“殺殺人?那是犯法的!我不會做!兒子你們快把我兒子放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們還不行嗎?求求你們了,不要傷害我兒子!”
方阿姨著急的哭泣聲從門的那邊傳來。
寧汐幾乎都能夠猜測得到。
想要溫月命的人,隻有榮一航母子!
看來這個方阿姨,絕對不能夠再讓她留在溫月的身邊了!
寧汐握著手機,冰冷的眸底劃過一抹決然的寒光,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國際長途電話,一邊下樓,一邊將溫月出事的事情,告訴了那個人!
“就是這家仁和醫院,七爺,要上去找夫人嗎?”
車子停到醫院的門口,容榕掃了一眼裏頭停著的被寧汐開出來的車,心裏頭也是納悶,她家夫人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跑到醫院來?
難道是身體哪裏不舒服,來醫院做檢查?
榮西臣臉色黑沉地坐在那裏,低聲道:“不用,在這裏等著。”
“額好。”
察覺到自家七爺好像有生氣的跡象,容榕就不敢再說話了。
擺弄著平板,就意外監控到寧汐手機打出了一個國際長途。
跟榮西臣一說,他問:“打給誰的?”
容榕立馬就把電話發給容楓去查,很快就有了回複,說:“機主是溫恒,好像是溫月溫律師的哥哥。現居加拿大,也是一名出色的華裔律師。”
“隻不過,夫人怎麼會有溫恒的電話?不對問題是夫人這麼匆忙趕到醫院來是為了看溫月律師?”
容榕已經一頭霧水了。
按照她所了解的寧汐。
且不說性格,在交際圈方麵,應該是潔白如紙的吧?
畢竟一個自閉症了十幾年的女孩,能有什麼交際圈呢?
唯一接觸最多的,恐怕就是七爺這邊認識的人了。
“她不認識溫月?”
榮西臣冷聲問容榕。
容榕道:“隻有一麵之緣吧上次帶夫人在公司裏轉的時候,恰好遇到過溫律師,還說過幾句話。不過當時夫人好像是主動和溫律師答話的,聊著還提起了寧氏製藥的遺產案子,夫人對溫律師說很羨慕那位和自己同名的寧曦小姐,能有像溫律師這樣仗義的好友。”
“寧曦”
榮西臣垂眸,昏暗的燈光照不清楚他臉上莫測的神色,冰薄的唇瓣微動,涼薄的低喃了這個名字,再抬眸向醫院門口望去時,眸子危險地半眯,凝視著從醫院裏急匆匆地走出來的寧汐。
正準備拉開車門的寧汐似乎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視線正盯著她看。
然而等她回過頭掃了一眼四周之後,發現什麼都沒有,好像隻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拉開車門上了車。
準備擰動手裏的鑰匙時,才猛地想起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好像是從容榕那裏把這輛車給搶過來的吧?
‘寧汐’是不會開車的,她這樣子因為溫月的事情不淡定,肯定會引起榮西臣他們的懷疑
她怎麼那麼蠢呢?
“草!”
寧汐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方向盤,腦子裏連忙想著找什麼借口說自己已經學會了開車。
還有關於今天她來醫院看溫月的事情。
假裝自己不是來看溫月,而是來看病的?
大姨媽不來肚子疼,檢查婦科?
寧汐想完,都忍不住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最後破罐子破摔地放棄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等被發現了,再想借口忽悠過去吧!”
這麼自我安慰著,就準備踩油門開車,卻聽到有人在敲車窗。
寧汐轉頭看過去,就看見了榮西臣黑沉的冷峻麵孔。
“”
這人就不能等她編好理由再來抓她嗎?!
“下車。”
男人冷聲命令,不容置喙。
寧汐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慫,自然就乖乖打開車門下了車。
“其實我”
話剛出口,榮西臣就拽住了她的手,直接將她塞進了另一輛跑車的副駕駛座上。
她心如鼓搗地看著男人利落地坐在駕駛座上,將車門都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