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業餘生活突然變得豐富多彩,同學聚會、同事小聚、朋友和媳婦打架要勸架、朋友和媳婦和好請大家吃飯、科長老婆生孩子、處長家裏有人住院要探視……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名目,反正中心思想隻有一個——下班後不能按時回家,你自己吃飯、自己睡覺,千萬不要等他!
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無論有什麼活動隻要時間允許小夫妻倆都會一起參加,隻是因為羅以安聽不懂當地的方言,呆頭呆腦地坐在那裏也插不上話,時間長了難免覺得無聊就不願意跟著一起參加了。
因為擔心羅以安一個人在家沒意思,許諾也很少出去,實在推托不掉的應酬也隻是露個臉兒就找個理由匆匆回家了。以至於很多同學、同事會開許諾的玩笑說他是“妻管嚴”,甚至羅以安有時都會感覺許諾象小孩一樣粘人。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在外麵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周末加班的時間越來越長,偶爾準時回家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夫妻兩個人擠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常常是一個人躲在小臥室裏弄電腦,防賊一樣防著羅以安隻要她進去就會迅速關掉頁麵!
兆頭不對呀!羅以安經常出差去外地,她時常感覺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許諾更在意羅以安還要在外麵多呆幾天而不是什麼時候才能盡快回來!都說小別勝新婚,現在就連夫妻間的親密活動也幾乎要兩三個月才有一次,不像以前那樣美好和諧,許諾浮皮潦草地像是應付差事一樣。
是許諾的人和手機捆綁在一起就連去洗手間的時候都要隨身攜帶!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或者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越來越頻繁地出現了!
羅以安想現在的情況即便是一個傻子也知道許諾出了問題,羅以安不能安之泰若、巋然不動,那樣無異於坐以待斃,她得采取行動,首先就是要找到證據!至於真地找到證據之後要怎麼辦,羅以安倒還沒有想過!
晚上趁許諾睡著之後,她偷偷爬起來躲到衛生間打開他的手機察看,可是短信息基本是空白的,偶爾留下來的一兩條也不過是天氣預報或是無聊信息,通話記錄更是看不出任何破綻。羅以安不會就此傻乎乎地相信許諾是清白的,相反隻能加重她的懷疑——警惕性這麼高,肯定是真地出現問題了!
羅以安就著衛生間昏暗的燈光,耳朵緊張地留意著臥室裏許諾的動靜,提心吊膽地把通訊錄裏儲存的姓名、電話號碼全都抄了下來。第二天一早,羅以安不動聲色地喊住了即將出門的許諾,“把身份證給我,我今天去保險公司得用。”
許諾沒有任何懷疑一遍從錢包裏拽出身份證遞給她一遍隨口問道:“你最近怎麼一直沒出差?”
羅以安接過來心裏一陣冷笑——還沒怎麼著呢就嫌我礙事了?口氣自然變地生硬起來:“不好意思!從今以後我都不出差了!”
許諾終究是做賊心虛,感覺到羅以安的語氣不對沒敢接話茬隻是尷尬地笑了笑推門走了。
羅以安打電話到公司請了假,換好衣服急匆匆地趕到了移動營業廳,因為帶著機主的身份證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許諾近期的通話詳單打了出來。羅以安等不及回家,坐在大廳的凳子上就開始仔細地察看起來,許諾的交際看起來並不複雜,隻是一個號碼從四月份開始就驟然多了起來,而且每次的通話時間都很長,看來就是這個人了!
羅以安手腳冰涼,本來還殘存的希望被徹底打破,接下來怎麼辦?接下來怎麼辦呢?羅以安突然站了起來,擠到交話費的窗口,報出了那個挨千刀的電話號碼。
“機主糖豆豆,交多少?”
“糖豆豆、糖豆豆”羅以安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請問,交多少話費?”營業員有點不耐煩了。
羅以安醒過味來,“啊?不交了!”轉身走了!
羅以安一片混亂,很多念頭一窩蜂地湧到腦子裏麵,在裏麵都像是無頭蒼蠅東一下西一下地亂撲騰著,但是不管怎麼折騰還是找不到出口,腦子裏麵烏泱烏泱地亂成一鍋粥,腫脹地連太陽穴、眼眶都疼!“糖豆豆”叫這樣名字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現在很多年輕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疊字名字,像是什麼咪咪、多多,有的聽起來就像是小貓小狗的名字一樣,糖豆豆——聽起來就透著股甜膩勁兒,喊起來又該是怎樣的柔情蜜意呀!這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呢?也許豐乳細腰、嫵媚動人;也許古靈精怪、清純可愛;無論是哪一種現在都是不共戴天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