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成了蹺蹺板,踩在哪一邊另一邊都會掉下去,無論怎麼樣都保持不了平衡。羅以安常常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既充滿期待又一陣陣的心酸,她現在所能抓住的隻有腹中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她和孩子就是彼此的全部!孩子是她的希望、支柱她所能給予孩子的隻有自己的愛而已!
雖然羅以安早已經下定決心無論生活多麼艱苦都要一個人獨自拉扯大這個孩子,現在的生活、未來的日子還是讓她不敢細作打算。不管是眼前的還是以後的生活好像都是一團漆黑,羅以安根本不敢奢望無限美好的未來,她隻想找到一條出路,不管以後將指向哪裏,隻要現在擁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就可以了,簡單、清晰的知道是向左、向右、向前還是幹脆掉頭!
羅以安從來都不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常常會想到許諾,不是因為愛情,甚至都不是因為腹中的孩子,實在是感到自己現在水深火熱的生活都是許諾一個一手造成的,心理不平衡罷了!尤其不能把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的悲慘和他其樂融融的合家團圓相提並論,隻要想起來都會恨得牙根癢癢!
於是羅以安經常騷擾許諾,反正家裏的座機、許諾、糖豆豆的手機號碼她都清楚,隻要是羅以安夜裏睡不著覺或者煩躁不安、坐立不寧或者沒有任何理由,羅以安就會撥通電話什麼都不說,對方掛了她就再打過去,還是什麼都不說!後來這些電話號碼就全都打不通了,撥過去之後都是千篇一律的——您所撥通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羅以安像是不相信一樣反反複複撥了很多遍,每次都會耐心地聽完中文聽英文。羅以安知道他們清楚是自己在搗亂,索性全部換了新的電話,想到自己的境地現在看起來肯定是值得同情或者是他們像是對待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不和你一般見識、不和你計較的態度,羅以安就會火冒三丈!拿我當什麼?以為我神經錯亂嗎?居然像是在躲避瘟疫一樣防著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許諾總不見得連工作都要換掉吧!羅以安把電話打到了許諾的辦公室,聽到他慢條斯理說道,喂,你好!好個屁!羅以安大聲喊道,你去死吧!你們全家都去死!然後惡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感覺像是拔掉了卡在喉嚨裏的一根魚刺一樣渾身舒暢。好?看你現在還能好到哪兒去!心裏真是解氣呀!當然這樣的惡作劇做過一次就再也不靈了,羅以安的怨恨隻能積攢在自己的心裏燃燒自己!
後來突然收到來自遙遠的鳥不生蛋的城市的特快專遞,羅以安的心還是很沒出息的慌亂了一陣,不知道是還有所期待還是過於意外!隻是碩大的信封裏麵隻有一封葉青的信件,除了特快專遞表麵的地址許諾沒有任何隻言片語是留給她的,別說是普通的“你好、再見”之類沒有任何個人感彩的問候語,就連警告羅以安不要再騷擾他的生活哪怕是不客氣的話兒都沒有一星半點。
他們之間九年的感情、五年的婚姻換來的隻是信封上的地址而已!極度失望帶來的是氣急敗壞,好吧,就這樣,許諾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還有另外一個孩子漂流在外,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是羅以安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報複!
信封裏是葉青大紅的結婚請帖,時間這快呀!她們考上大學好像還隻是昨天的事情,那時宿舍的關係還沒有破裂,她們對自己的將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她們約定以後不管是誰結婚宿舍裏的人都要到場都要作為娘家人出席的!當然,當初這個美好的暢想最終也隻能成為了空想,但是羅以安結婚的時候葉青還是專程從成都請假趕過去給她做伴娘。
就在結婚的前一晚兩個人住在賓館說了很多知心話,羅以安也信誓旦旦地說道,等到葉青結婚的時候她一定也會千裏迢迢地趕過去,給她提婚紗、拿著化妝品;新娘敬酒的時候羅以安也會提著一個裝水的酒瓶幫她擋駕的……發現許諾的外遇、婚姻保衛戰、離婚自衛戰以及發現自己意外懷孕,羅以安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關注別人,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現在這張大紅的請帖還是讓她犯了難,讓她為難的倒不是去還是不去,即便羅以安現在沒有身孕她也沒打算去參加婚禮,不是因為還沒有勇氣麵對自己離婚的事實,實在是沒有這樣的心情,哭喪著臉不是給別人的大喜日子添堵麼?再說了萬一還有其他的同學也去參加婚禮,這副灰頭土臉的倒黴樣子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