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筱筱,你可以傷害我,可以傷害我們的孩子,但你不能傷害我的家人,她們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牽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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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筱筱的淚水滑過臉夾,聲音在顫抖:“齊燁你不信我!她蘇晴殺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好好的在我肚子,被她幾棍子就打沒了,我為我的孩子報仇有什麼不對?”
“所以她的眼睛真的是你刺瞎的!”報仇!又是報仇,為了報仇她已經喪心病狂了,開始謊話連篇,明明孩子早就死了,可現在又說是蘇晴殺了他們的孩子,這一切隻不過是她為自己傷害蘇晴的事,找的一個理由罷了。
陳筱筱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胸腔裏的仇恨想壓也壓不住,她睨視著他一字一頓道:“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我死也不會承認!”
說完她轉身就要逃開,可齊家的人將路堵的死死的。
他說:“既然是你傷了她的雙眼,你的就賠給她。”
陳筱筱冷笑著,這笑比哭還要淒慘三分,“齊燁,我剛剛說的你沒聽到嗎?”
她緩緩的轉身,死死的索定坐在塑膠椅上的有些頹敗的男人,曾經這個男人不管她如何傷他,他都會愛她如初戀。
可現在他要把她變成瞎子!
“已經決定的事,不會再更改。”齊燁的聲音一下似蒼老了許多,可再痛,他也必須去做。
陳筱筱知道他是來真的,撒開腿就要衝出去,可她被保鏢死死的按住。
她拚命的掙紮,拚命的解釋:“齊燁,我們夫妻五年,你信她不信我!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齊燁不再看他,低垂著頭,他這一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她從來感受不到他的痛苦,還為了能讓他痛苦不惜用孩子的胎芽來刺激他!
最終陳筱筱被按在手術台上,給她手術的醫生全是齊家的人。
他們對毫不憐惜,甚至是粗暴殘忍,他們故意減少麻藥的份量,讓她體會那種被生生剜去雙眼的痛楚。
那種痛能讓人,一生活在夢魘之中承受無盡的煎熬。
被剜走雙眼後,她疼暈在手術台中上。
然後被人像拖死屍一樣拖下手術台,再送進病房。
另一間手術室門外人山人海,每一個人臉上都寫著焦急和擔心。
病人被送進去七個小時了,可還是不見醫生出來。
不就是一個眼球移植手術嗎?
可用的時間居然比人家心髒搭橋手術用的還久。
齊燁的背靠在手術室門口的牆上,腦海裏全是剛剛不遠處的手術室裏聲來淒慘的尖叫聲,那叫聲很短就沒了,可他就感覺到叫聲的主人一定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不敢往聲音的方向望,更不敢去問她的情況。
他怕他會不忍心,怕自己會心疼,然後這樣的事情再重演。
他不恨她,隻是她不該傷害無辜的人。
這一切是她起的因,她就要受這個果,誰也代替不了她。
五個小時後,陳筱筱醒了過來,她剛醒來就感覺眼睛似被泡滿了辣椒水一般疼著。
她一聲一聲尖叫著,哭喊著,可都改變不了,她已經是一個瞎子的事實。
從爸媽和柳逸哥哥死後,她就一直缺了一種叫歸宿感的東西,以前沒有這種東西,她可以靠仇恨支撐著自己活下去,可現在看不見報不了仇,就是在沒歸宿感的基礎上再加無邊的恐懼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