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我說抱歉。我害的你們家破人亡,我希望你能一直保存這個秘密,也為我在她的心裏,保存一個良好的我!”墨孤月淺笑,一如初見他在郵輪上的那種淡然,又如他在黑道場上的大度,轉身帶著冷刀離開。
以後他還是那個高調名聲淡然處世的墨孤月,有空的時候就出海看看風景,沒空的時候便是麵臨那黑道場上的槍林彈雨。
或許不同的是,偶爾午後的陽光裏,他會依靠在奢雅的椅背上,看著一張張報紙,關注著她的一點一滴。
或許不同的是,在他泛舟湖上的時候,眼前會浮現出她的各種身姿,畢竟她盤踞在他新上的分量,已經容不得他去掂量。
宮耀晨靜靜的坐在床邊,握著她纖細而涼涼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擦。
“現在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帶去吃全世界最好的美食”
如果沒有遇見她,或許他從來都不會知道他的聲音有這麼輕柔的一麵。
夜色漸漸降臨,窗外的夕陽光線漸漸被路燈的光芒所掩蓋,天空一片青灰色,泛著淡淡的白。
迪娜和韓天眾人都已來敲了數次門,讓他先吃些飯再說,宮耀晨卻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他要等著她醒來,他要她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韓萱草迷迷糊糊的睡著,隻覺得有人在握著自己的手,而那隻手是溫暖的,大而寬識的,於是她便安心睡著。
隻是剛睡著的時候,腦海中又不斷的跑出各種畫麵來。
她從懸崖上往下掉落的畫麵,腦海在那一刻似乎就變得清醒了許多。
睡夢之中,總有那麼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淋濕了街頭小巷,小小的她走在雨裏,看見了滿地的血,目光也隨著血跡看到了牆角的少年。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原本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和天真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警惕。
她便救了他,這場雨似乎還不休不止的下著,下了幾天幾夜,似乎在預示著他們之間的糾葛也會纏纏綿綿。
睡夢之中,家裏發生了變故,爸爸匆忙離開,陌生人殺了媽媽,她便開始和爺爺相依為命。
睡眠之中,她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一線設計師,卻因為上輩的仇恨,使她失去了一切,也再度與他重逢。
命運的齒輪還在不停的轉動著,那些畫麵在腦海裏不停的回放。
韓萱草微微的搖動著頭,細長的眉頭緊蹙著,似乎想要擺掉腦海之中的痛楚。
隻是那些痛楚卻如漲潮般一浪浪撲來,她感覺筋疲力盡。
最終卻是在龍嬌嬌的話語中被激醒的。
“的確是我從中挑撥,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你,你們的感情不過是彈指一揮便會灰飛煙滅,他因為誤會,殺了你的朋友林謙,親手扼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這些你都忘記了嗎?你苦苦求他的情景你都忘記了嗎?”
“的確是我從中挑撥,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你,你們的感情不過是彈指一揮便會灰飛煙滅,他因為誤會,殺了你的朋友林謙,親手扼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這些你都忘記了嗎?你苦苦求他的情景你都忘記了嗎?”
龍嬌嬌的話語一遍遍的在腦海裏回蕩著,韓萱草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不,我沒忘,我沒忘!”
“萱草,你醒了?!”宮耀晨激動而關切的問道,“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你出去,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韓萱草抓起枕頭狠狠的砸向宮耀晨。
宮耀晨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隻能安撫道:“好,我出去,你別激動!”
看著他走出去,聽著關門聲響起,韓萱草才無力的靠在床頭。
那些記憶或許在她的心裏永遠都是一道傷,他們之間或許多的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兩個人在一起,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兩人之間的信任微薄。她們終究是不適合在一起的。
他狂妄傲慢,連愛人的方式也是那麼特別,如果從一開始遇見她,他就告訴她隻是因為想照顧她,事情會變成這樣麼?
她也固執自立,不受拘束,不願受人的擺布和掌控,如果她的自尊心和好勝心低一些,他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而他們之間的信任再多一些,無論彼此的性格怎麼樣,都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可是偏偏所以他們終究不適合在一起。
韓萱草靠在床上,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