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為什麼想到這個詞,竟然會覺得不舍?
“扣扣”的敲門聲響起,韓萱草抬起頭來,“不是說了不想看見你嗎?”
“萱草,是我!”韓天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隨後便是“吱嘎”的開門聲。
韓萱草看著進門來的男人,頭發已經半百,臉上布滿著滄桑的皺紋,而那雙眼睛雖是精明的,卻又變得漸漸渾濁了。
這麼多年來,一切都因為他而起,她現在誰也不想理會。
隻是目光還是無法從看起來蒼老的他身上移開。他畢竟是她的爸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萱草,你好些了吧?”韓天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溢出,緩緩的走到床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韓萱草再次倒在床頭,“你希望我是好還是不好?”
韓天疑惑而不解的看著她,清晰的看見她的嘴角掛著絲絲嘲冷的微笑。
“準確的說,你是在問我的記憶?”韓萱草直直的凝視著他,語氣之中帶著嘲諷的質問。
韓天自然是懂她的意思,而且從她的情況看來,也知道她已經恢複了記憶,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萱草,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害這個家家破人亡。可是”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也不想聽你的訴苦。”韓萱草直接打斷他的話,有些不耐煩的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韓天緩緩的從脖頸上取出一根項鏈來,而項鏈上掛著的是一枚戒指,戒指閃閃發亮,甚至有些耀人神傷,“這是我和你媽***結婚戒指。那一年我來中國執行任務,碰到了你媽媽,兩人便開始有了一個家。因為我工作的關係,也從不曾給她一個婚禮。進了這一行的都知道,隻有盡可能的保密自己所在意的人的資料,才會在自己出事的時候不連累到她們。我也一直是這樣想的。”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找到了媽媽”韓萱草大聲的吼了出來,“你以為現在懺悔有用嗎?媽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對不起,萱草,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也沒有保護好你”韓天沉痛的低下頭去。
“你出去!立刻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韓萱草指著門口,目光熠熠的直視著韓天。
“萱草,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想太多了!”韓天站起身來關切的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而房外,宮耀晨正站在轉角處,昂藏的身體依靠在牆壁上。
見韓天出來,他才站直了身體,“韓伯父,怎麼樣了?”
“萱草已經恢複了記憶,由於以前的傷害,暫時還不能接受。不過我想以後會好的!”韓天拍了拍宮耀晨的肩。
宮耀晨點頭,嘴角上揚起一抹魅笑,“好的。伯父您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待韓天走後,宮耀晨回頭看了看那道房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房內
雖然是晚上,可房內開著空調,也不會至於太冷,可是她為什麼會感覺到陰風陣陣,而且那風,還是從那緊閉的房門外吹進來的。
韓萱草隻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掀開被子起身,環顧著房間的一切。
精美的梳妝台,透亮的大理石地板,純白的珊瑚絨床單,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熟悉,連擺設都和以前的一模一樣。
一切似乎都是一場夢,她還繼續住在這裏,受著他的淩辱。
想到那些事,韓萱草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隻是眸子裏又滿是清冷。
她這是發病了?怎麼會懷念和他之間的一切?
對!一定是發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韓萱草打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宮耀晨和韓天正坐在沙發上討論什麼,見韓萱草出來,又停止了說話。
“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宮耀晨站起身來,關切的問道。
韓萱草隻是瞥他一眼,徑直向外走去。
“你去哪兒?”宮耀晨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我去哪兒用得著你管?”韓萱草微揚起臉來,維多利亞式的短發勾勒著她小巧精致的臉,柔和的燈光打來,更為她增添兩抹傲氣。
果真是以前的韓萱草!宮耀晨嘴角輕揚,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陰沉沉的綻放。
見他的冷笑,韓萱草一把拍掉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別來打攪我的生活。”
“是嗎?我保證你會主動回來找我!”宮耀晨雙手插進褲袋裏,悠悠然的轉身坐回沙發上,雙腿疊放著,一副悠悠然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