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康激動得俯在當地不由痛哭起來:“陛下…”劉義季跳起來叫道:“陛下,臣弟上去照那個王八糕子身上就是幾腳,又朝他呸了幾大口,看著他惡心!”劉義康忙道:“七弟,小心失禮!”劉義季忙又跪下。
劉義季一番話,惹得眾人都笑了。
文帝點點頭道:“就是這樣,若依律一級一級懲辦,如若這個傅大人手眼通天,拿錢再買通一個王八蛋,寡人懷疑他不僅可能逍遙法外!黑白顛倒的事還少嗎!寡人就奇怪,這些人拿著朝廷的俸祿,不為民辦事便罷,還要禍害一方,他們就不懂得民不欺這天理麼!當然,這不過是個例,天底下好人多、好官也多,尤其是那些先帝爺使出來的賢臣良吏,恪盡職守,勤勉務實,關鍵是他們的心裏時刻裝著百姓,裝著朝廷律法。交州刺史杜弘文,職任一方,去年年底已滿六年之期,準備調任,交州城萬人空巷前來相送,聯名上疏要求朝廷留任這位杜大人,還說為官,就是當到這份上,知足了。可這是我們這位杜大人返京途中,一路顛簸竟活活病死在半途!還有壽陽太守姚長正姚大人,他是先帝爺親點的賢官名官,正月初三壽陽降大雪,一夜竟達半尺,姚大人連夜帶人巡查郡內受災情況,在一處被暴雪壓塌的民房內,本來裏麵已沒有人,可他非要進去幫百姓搶出那一床棉被,竟被一根瞬間塌落的大梁當場砸死!”說著,文帝已泣不成聲,“他們都是千古楷模,都是寡人習學的榜樣!年前,母妃營陽王太妃也一病去了,寡人心境不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諸位愛卿諒解。徐愛卿,傅愛卿,寡人數次駁斥你們請辭是有苦衷,難道兩位愛卿忍心撂了這一大攤子,不助寡人一臂之力嗎?”
“陛下…下官昏聵…下官懇請收回辭命…陛下啊…”須發皆白的徐羨之俯地痛哭。
文帝急步上前,將徐羨之攙扶起來,顫聲道:“徐愛卿,快快請起,寡人實在離不開你們啊…”
“陛下!”
一殿臣僚跪地。
“寡人說得多了,耽誤了諸位愛卿不少時間,今日寡人請諸位吃飯。劉義康、劉義季,你們去安置,告訴廚膳司,將寡人珍藏的黃酒拿出幾斛來,寡人要與這些大宋的股肱臣屬們痛痛快快,一醉方休!”
“謝陛下恩典!”
劉義康劉義季兄弟倆出了崇華殿,劉義季興奮地滿麵紅光:“四哥,皇上哥哥誇咱們差事辦得好,真真解氣。”見劉義康皺眉不語,劉義季奇道:“四哥,你不高興麼?”劉義康弄不清楚,憑空得了皇帝褒獎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反而堵得慌,文帝殿堂上的表露,哭也好笑也罷,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當然這個念頭他不便同年僅十三歲的七弟講。
“七弟,也不知範曄陽平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當時走得急,忘了撫慰逝者。等範曄回來,你告訴他讓他過來見我。”劉義季見劉義康麵色凝重,點點頭道:“知道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