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薄情?”魏無涯低聲道,嗤笑著看那忙不迭收拾,害怕有人進來的女人。
像個貓兒似的,敏感而又魅惑。
沈顏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皇上可勁編排臣妾吧。”
“顏兒倒是誘人的很。”魏無涯笑著道,忽而變了個臉色,他一把將人拉入懷中,“若是朕不是皇上,顏兒還會留在朕身邊嗎?”
他看著她,眼底的神色那般清晰。
好似真的深情相問一樣。
沈顏傾的心頭微微一顫,若是從前,一切都未曾發生,她想過自己不是帝姬,可是如今呢,一切都成了定局。
她是來複仇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一瞬間的恍惚,沈顏傾靠在那寬闊結實的胸膛裏。
“皇上這話,對多少人說過?可莫要蒙騙顏兒,就算您不是皇上,也定然是富家子弟。”沈顏傾笑著說道,“哪裏能自己做主。”
魏無涯忽而怔了一下,他想起曾經有個傻子在自己耳邊說著不想做帝姬,想與他仗劍天涯的話。
可如今物是人非,他的人兒早不見了。
魏無涯觸摸著沈顏傾的秀發:“顏兒現實地讓朕不知道該說什麼情話。”
“那皇上何不再現實一些,顏兒想要更實際的,在這偌大的宮中立足。”她可勁地貼著他,用盡自己所有的招數,去引誘他。
身下那股炙熱,堅而硬,抵在那兒。
沈顏傾嬉笑一聲,轉手便握著。
“顏兒想要什麼?”魏無涯享受地眯著眼眸,“這後宮之中,怕是隻有後位才能滿足顏兒的胃口吧?”
“皇上取笑臣妾呢,臣妾怎麼敢跟羌皇後比,她可是開國功臣,臣妾呢……”沈顏傾嘟囔著低頭。
一股委屈極了的模樣。
她將話鋒引到了阿羌的身上。
阿羌是開朝的功臣,也是魏無涯的心尖寵,可如今看來,那個女人身上的秘密倒是不少呢。
“顏兒吃醋了?朕倒是不知,顏兒占有欲這般強。”魏無涯笑著道,“羌兒不一樣。”
是呢,她不一樣。
她才是魏無涯心尖唯一的朱砂痣。
沈顏傾心底不是滋味,這個曾經在她耳邊說著花言巧語,曾經許下諾言的男人,如今卻說著別人不一樣。
沈顏傾自嘲般地笑笑:“恨隻恨臣妾不是故人。”
“莫要胡鬧!”魏無涯沉著臉,顯然有些不悅。
沈顏傾從兜裏拿出一個香囊,她仔細研究過魏無涯的毒,也確定這個香囊對她有用。
“臣妾親眼見過皇上毒發,這香囊裏麵的藥香,可以暫緩皇上的毒……”
“顏兒倒是上心了。”魏無涯接過香囊,卻是愣在那兒。
沈顏傾蹙著眉頭:“皇上怕臣妾下毒?”
“就算有毒,朕也會貼身佩戴,這是顏兒第一次送朕的禮物。”魏無涯說著動人的情話,能晃了人的眼。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這個男人如此運籌帷幄,果真是做大事的人。
從大殿離開之後,夜色微微有些深沉,這幾日魏無涯不去她宮裏,倒是給了她些許時間緩和。
走過長廊的時候,與那老嬤嬤擦肩而過。
沈顏傾眼疾手快,接了那老嬤嬤塞過來的一張紙條。
今夜,與冷宮西北密林見麵。
他終於來了。
那男人送她入宮之前,說過他若是想要魏無涯的性命,便會親自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