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擅闖金鑾殿(2)(1 / 1)

耳邊隱約傳來朝臣退朝的跪拜,又或不是,轉身,大殿早已空空如也,傾歌心底狠狠一抽,方回過神來。

“怎麼,舊情人見麵,忍不住了,你方才,是不是恨不能一頭撲進他懷裏去?”

傾歌被迫迎上那雙眼睛,有種被洞悉心事的惶恐。蕭玄景似感覺到指下她細微的顫抖,隨著唇角優雅的弧度,眉梢便輕輕一挑,“怕我?”

突起的聲音低沉,怪異,莫名,似乎更添一絲別扭。

傾歌垂眸看他,未及開口,卻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

“蕭玄景?”

“痛嗎?”

本來不痛,話一出,他卻隨即加重了力道,傾歌痛得皺緊了眉頭,卻隻聽他道:“你說,你有退敵之策?”

語裏冷冽,仿似,即便相詢,也一樣以一副高傲的姿態俯視。

傾歌心底,卻終究,受不得他這般與她說話。

使了些力道,約摸,他或者也隨之鬆了力道,她終於得以解脫,下巴很痛,她張嘴,說不出話,隻能垂了眸,並不看他,緩了緩,終低聲開了口。

“臣妾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答允。”

“你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擅闖金鑾殿,隻為了求朕答允你一事?”

低詢之聲,夾雜了嘲諷,聲聲入耳。

傾歌心底,無端浮出些難以言說的隱痛。

“臣妾的兄長,祈求麵聖。”

“南傾歌,你為了你那個兄長,不惜撒下彌天大謊,把朕的朝堂當兒戲,你果真不怕朕殺了你?”

突來的戾氣,字句冷徹心扉,教人聽了陣陣發寒。

傾歌心裏卻恨他這般輕賤自己,臨開罵之際,終究,咬牙受過了。

閉上眼睛,似乎並沒注意他在說什麼,末了,卻總也,害怕他的輕賤。

片刻之後,她斷然道:“皇上,退敵之策是否已有,臣妾不知,卻有一事,渴盼皇上聖耳一聽。”

日升殿內,蕭玄景將手背在身後,並不去管跪在身後的男子,隻專心致誌自手心拈起桑果為那隻朱雀喂食,直至一把桑果喂完,他極為隨意地拍拍手掌,方轉過身來,卻隻緩緩向前踱了幾步,站定,沉沉盯了仍舊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的男子半晌,這才沉聲開了口:“大將軍,朕可還信得過你?”

雲淡風輕的一聲低詢,卻飽含了千軍萬馬的雄渾肅殺之氣,南斷章不由自主地抬眸,發現立在身前之人麵上如籠淡霜,一絲冷然於俊美中勾出硬朗的線條,天宇星光之下竟有攝人的氣勢籠於周身,令人瞬間感覺到千軍對峙時無形的殺氣。

便是常年久經沙場,在他逼視之下,南斷章心底也油然而生出一股強烈的壓迫,恰在此時,蕭玄景卻緩緩笑了:“斷章可還記得初上戰場時,年方幾許?”

南斷章抬眸,雖有不解,卻仍如實答道:“那年,臣剛行過弱冠之禮。”

“將軍好記性。”語氣低沉,難辨喜怒。話到此處,蕭玄景挑了挑眉峰,繼道:“日前北狄要我大夏朝以三座城池換朕的皇叔莊親王一事,想必將軍也有所耳聞了,依斷章看來,這樁買賣,朕是做得,還是做不得?”

“臣如今自己便是個戴罪之身,此等大事實不敢妄言。”

“哦,那依將軍所言,今日不惜令胞妹犯險也要求見朕,卻是何意?”

南斷章聞言,眸裏些末情緒浮沉,低聲道:“朝堂之事,微臣罪臣之身確實不敢妄議,不過,此事若能想個兩全之法,那麼,三座城池能保,莊親王,也或有一線生機。”

“依言,斷章可有什麼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