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公主拿下。”
皇帝臉色暗沉站在各人麵前,秋螢等人大吃一驚,又不禁喜上眉梢,立刻下跪見禮。
傾歌玄舞同時一震,互看一眼,玄舞回神,已教兩個侍衛左右扭住了胳膊。
她死活掙不脫,便抬了頭,呼吸濃重地死盯著傾歌,聲音從牙縫裏迸出:“南傾歌你個狐媚子,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存心迷惑我皇兄,存心跟我過不去,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又是“狐媚子”,從她口裏說出來,帶來的傷害,卻不知強過了百姓的傳言多少倍。
傾歌漠漠一笑,緩緩閉上眼睛。
耳邊,誰沉怒的低斥傳來。
“放肆,馬上滾回你的錦繡宮。”
滿腔怒火盡數化作了無邊無際的委屈,玄舞一怔,竟不管不顧在眾人麵前哭叫起來。
“好好好,反正你是完全被這個妖女迷住了,我算什麼,最後還不是要被你嫁去那鳥不生蛋的北狄!”
蕭玄景眯眸而笑,語裏的聲音卻冷到極致:“蕭玄舞,你再胡鬧,朕馬上允了北狄大皇子的求親。”
玄舞聞言一怔,耳邊傳來那些個奴才的竊竊私語,她眸光犀利地盯著傾歌,貝齒把唇咬出血,與簌簌而下淚水混融在一起,卻顫抖著唇,再說不出一個字。
靈鳳宮,傾歌被皇帝緊緊按在懷裏,任由盧太醫為她上著藥。
蕭玄景目光陰沉,正低頭冷冷盯著她。
傾歌一怔,滿腦袋充斥的卻都是方才蕭玄舞麵上的悲傷,那樣的表情,不該在那樣一個人的臉上出現,她還記得初見她那一眼,刁鑽精怪,誰也不放在心上。
心口一痛,恰逢盧太醫躬身退出,門合上的一瞬,傾歌未經細思,便抬眸開了口:“蕭玄景,你何苦嚇她!”
蕭玄景眸光悠悠看著傾歌:“朕沒與她玩笑。”
傾歌一怔,差點忘卻了脖子上的疼痛,大力的動作卻教她險些痛出了淚意。
她看著他依舊波瀾不驚的麵色,微微哼了聲,“她可是你親妹妹,送去和親,你便忍心嗎?”
蕭玄景橫了她一眼,斂眉輕笑:“南傾歌,你還是為你自己多多擔心吧,朕不過離開了半日,你竟教人不省心到如斯地步,她打你你便任由她打嗎?你在朕麵前的那些壞脾氣哪兒去了!”
耳邊低斥的聲音淩厲刺耳,傾歌卻早已被他突來的脾氣氣得失了分寸,顫抖著道:“你以為我願意平白無故挨她的鞭子嗎,我便不痛嗎?可她是你的妹妹,又是太後的心頭肉,若我此番還了手,太後隻會越發恨我,我不想你每天那麼忙,還要為我的事煩心……”
話到此處卻再說不下去,她隻一把推開他,倏地站起來轉過身,低泣的聲音卻瞬刻傳來。
皇帝突然起身,長臂一伸便將她卷進了懷中,不顧她掙紮的力道,隻狠狠將她控在臂間,低下頭,卷住那輕顫的唇角便狠狠往口裏含去……
傾歌渾身輕顫著,心裏的氣恨使得她對著緊攬住她的鐵臂又撕又打,卻根本無法撼動他哪怕分毫……
她卻漸漸沉迷於他舌尖的撩撥,不知何時竟顫抖了小舌去回應……待她的口腔也沾染了他的氣息,他才放開她,把她軟下來的身子擁進懷裏。
耳邊傳來他一聲輕歎:“你好生養傷,莫要再生事,朕今日,便不過來了。”
傾歌本喘著粗氣,麵上的紅潮還未褪盡,聞言卻怔愣了半晌,眸裏刹那晦澀不明,終低聲輕嗯了一聲。
身子卻教他攬得更緊,傾歌心裏苦,身子便下意識排斥他對她的親近,頭頂卻傳來他的輕斥:“不許胡思亂想,朕今日,寢在日升殿。”
傾歌看他眉目凜然,心頭卻早已一喜,頃刻,卻又陡地抬眸,驚詫道:“校場出事了嗎?”
否則,他緣何專門要回去日升殿。
“朕終究,還是小看了朕的三哥了。”
傾歌拉開他的手,顫抖著從他懷裏抬頭。
“怎麼了?”
話方脫口,外麵已傳來低低的叩門聲,蔡康的聲音已然傳來:“皇上,高大人他們到了。”
蕭玄景眸色一沉,並未回他,隻低頭瞥了傾歌一眼,沉聲道:“你不想朕百忙之中還為你分心,便將自己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