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巫蠱之禍(1)(1 / 2)

寧壽宮。

太後氣得將方送進來的晚膳全砸了。

“薛嬤嬤,這還是我的兒子嗎?還是我那個孝順的兒子嗎?”

薛嬤嬤連忙上前扶她去躺椅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上,方低道:“太後,您要看開一點,皇上沒變,隻是被那個南傾歌迷住了,隻要那個女人不在皇上身邊,皇上一定會變回從前那個皇上的。”

太後晃似已被激得失去了所有主意:“照你說,哀家該怎麼做?”

薛嬤嬤聞言一怔,卻又暗自縮了縮脖子:“老奴,不敢說。”

太後陡地看向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你說,哀家恕你無罪。”

薛嬤嬤眸底一抹陰狠劃過,她斜挑了深深塌陷的眼角,冷聲道:“讓她永遠從皇上眼前消失,隻要她不在皇上麵上晃悠,太後再為後宮添些佳麗,時日一長,皇上自然會將她忘了。”

太後聞言隻越發憤恨:“不行,哀家今日不過說了那妖女幾句,皇帝都不惜與哀家翻了臉麵,如若教他知道是哀家有意害南妃,還不將哀家,將哀家給……”

薛嬤嬤打斷了她的神思:“太後……咱們不便動手,有的是人對那南妃不滿意,還怕宮裏沒人對付她嗎?咱們隻需要暗中支持就好,到時候大禍已釀,即便皇上心中有怨,自有人做替死鬼。”

太後眸色一怔,旋即喜上眉梢:“說得對,薛嬤嬤,從今日起,你替哀家好生留意。”

“老奴領旨。”

入了秋之後,天氣便越漸轉涼了,那小家夥,已在她腹中待了近三個月了。

傾歌摸著自己已漸漸凸起來的小腹,嘴角浮出絲滿足的笑。

在經曆了愛恨情仇以後,還有大部分生命留下,那些生命屬於她自己,屬於她腹中的孩子。

這是自打她入宮以來,過得最平靜安和的三個月。

這一點,她倒是格外感激蕭玄景的,自打上次他們爭吵之後,他也再沒來過她的寢宮,他不來,那些暗中各宮派來虎視眈眈的眼線冥冥之中也消停了不少。

她身子漸漸重了,更是越發嗜睡貪吃,自打他特許她不必去寧壽宮請安之後,她出宮門的時候就越發少了,便是偶爾出去,也隻在靈鳳宮外麵走一圈就回來,全當消食了。

禦花園與她相衝,她在那裏好像沒有碰到過一次好事兒。所以,那裏她慣常是不去的。

玄舞倒是隔三差五地過來,她不和她閑話家常了,而是發現了新鮮“玩意兒”,隻是,不知若是教蕭玄景知道她把他的子嗣稱作“玩意兒”,會不會氣炸。

大部分時候,她總是去太後宮中請過安之後就來她的宮裏,蹭完了早膳之後,就巴巴地黏在她身邊,用腦袋去蹭她微凸的肚子,跟裏麵的小家夥說著話,也不管它是否能聽見。

傾歌有時看她模樣實在傻,便開口笑她,她卻說,這是她未來的小侄子,將來長大了是要喚她小姑姑的。

好吧,這個理由,她無法反駁。

“嫂嫂,聽說今日有個初來的小宮女不懂事,端茶的時候燙著了皇兄,五哥命人將她杖責五十,蔡康親自監刑。”

“是嗎?”傾歌凝眸,淡淡道。

“五哥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事遷怒過宮中的奴才,這還是第一次。”玄舞說著,又去偷瞥她的目光。

傾歌凝眸一笑:“新人不懂規矩,總是要吃些苦頭的。”

“不是這樣的,聞說那婢子之前曾在暗處說嫂嫂不是,皇兄這是為嫂嫂你出頭。”玄舞急急辯解著,怕她不信,又緊緊握住她的手:“嫂嫂,五哥他心裏始終是為你著想的。”

傾歌冷笑,他心裏有他,她便也非得將他放在心上嗎?

什麼叫多餘?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等我已經心冷後你的殷勤。

她知道她是為她好,可是,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與她說明白,她不在乎,也根本不關心蕭玄景做什麼事是不是為了她。

他願意做,那是他的事。

“嫂嫂!”見她遲遲不說話,玄舞不禁也著急了。

傾歌將她的手執進手心,抬眸道:“丫頭,別光隻說我的事,說說你。”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玄舞不解,揚聲而詢。

聽說中秋之時,北狄大皇子便會如期而至,正式向皇上提親。

傾歌想到這裏不禁眸色一沉,她悄無聲息握緊了玄舞的手,探聲道:“比如,那個莫修。”

“莫修?”玄舞眉眼輕皺,若非傾歌提起,她都快將那個半路相逢的男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