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斷章娶親(5)(1 / 2)

“妹妹臉色怎地這般差,丫頭,快去禦藥房請太醫過來,兩個丫頭,還不趕緊來扶著你們主子。”

秋螢紫娥互看一眼,心底暗叫不妙,卻不敢耽擱地近到傾歌身側,手伸出去的刹那卻被傾歌輕輕擋開,就見她仰頭看向了皇後,“多謝皇後娘娘關心,不過請太醫就不必了,臣妾方才隻是與七公主追逐打鬧玩得累了些,不礙事。”

她話方脫口,身後玄舞也連忙奔上前來,她徑直越過傾歌,上前就緊緊攀住了皇後一隻手臂,“是啊是啊皇後娘娘,嫂嫂跑得這樣快,我都險些追不上呢,你也來跟我們一道玩好不好?”她說著就使勁搖晃著她的手臂,皇後被她搖得趔趔趄趄站都站不穩,幾番險些栽倒在地,她身後幾個丫頭一臉急色站在一邊,欲扶不敢扶,一個個臉都成了豬肝色。

秋螢二人在一旁互看一眼,默默憋住了笑意。

皇後暗裏使了些力氣才勉強自她一雙魔掌下解脫出來,她悄無聲息走離了兩步,邊理著自己被弄皺的袖袍邊一臉防範地看著玄舞,出口之聲輕顫:“不必了,你們玩吧,本宮宮中還有事,丫頭,咱們走。”

她的丫頭會意,連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快步離去。

身後眾人的目光全都緊緊盯著這主仆幾人逃也似的背影之上,待到她們轉過了鵝卵石步道漸漸看不出身形時,大家全都撲哧一聲大笑了出來。

傾歌的眸子卻一直凝在了那條通往日升殿的大道,久久收不回來。

玄舞一把跳到傾歌麵前,她嬉皮笑臉正待開口,臉色卻陡地一變,“嫂嫂,你臉色真的好難看……”

她話未畢,傾歌突然緊緊捂住了小腹,痛得站都站不穩。

秋螢紫娥臉色同時大變,連忙湊上前去,未及走近卻被玄舞一聲斥開:“還不趕緊去請太醫!嫂嫂,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

“不許去。”傾歌低吼出這一聲,已經痛得躬彎了身子蹲在地上,玄舞看她額頭直冒冷汗,不禁記得哭了起來:“嫂嫂,你都這樣了……”

“你忘了嗎?我自己便是醫者。”她低喘著,過了好一會兒,看似終於緩過來了,可臉色還是蒼白得緊,玄舞心底擔憂更甚,卻在此時,雙手已被傾歌一把握住,抬眸就見她直直盯著自己,語氣堅定:“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今日之事不許你去你皇兄那兒說,聽到沒有。”

“嫂嫂……”玄舞的聲音染著哭腔,傾歌終歸心有不忍,抬手輕輕拂去了她頰上的淚,唇角劃出了一抹笑意:“自打那個人離開之後,你便鮮少笑過,那日我看你興衝衝地趕來尋我,可是有他消息了?”

玄舞聞言一怔,想著那日之事,也不禁笑了出來:“嫂嫂,消息是六哥偷偷告訴我的,宮裏人還不知情,他飛鴿傳書給五哥,說待他父親老狄王七十大壽一過便承繼大位,屆時他會親自上門迎親。”

傾歌聞言不禁也為她高興,嘴上卻不饒人,“不知當初是誰還死活不願意一心一意逼著人家悔婚呢。”

“嫂嫂你又取笑我。”玄舞臉麵嬌紅,著實有些羞煞難當,卻在此時陡地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今日來找傾歌確實有事。

她想著,率先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緊緊湊到傾歌身前,壓低了聲音:“嫂嫂,葉卡青回程途中遭劫你可知道?”

“你說什麼?”

玄舞大驚,慌忙一把捂住她的口,細聲低道:“咱們回你宮裏細說。”

傾歌實在沒想到,劫走葉卡青的人,竟然是哥哥!

而現在,他托玄舞走這一遭,是想托她去向皇上求情,請求皇上賜婚。

賜婚!

這麼些年他一向冷靜自持,怎麼此番竟這麼沉不住氣?劫走公主已是重罪,更何況將來的葉卡青還有可能成為帝妃,他竟還敢請求賜婚,他果真為了那個葉卡青連命都不顧了嗎?

傾歌在宮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是她唯一的兄長,若非走投無路他不會冒險求她,無論如何她不能不幫,可偏偏她與那人如今正生著嫌隙,她那日還對他那般大喊大叫,今日一大早更親眼看到皇後從他寢宮出來……

她心口一陣陣絞痛,為了哥哥她不怕去他那裏碰一鼻子灰,怕隻怕她這一去求她不成,反而雪上添霜,畢竟她要求情便勢必將此事原委說與他聽,哥哥此番作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此事偏偏牽涉朝政,自古後宮不得幹政,她這一去是悲是喜,似乎已然昭揭……

“嫂嫂你快去啊,再不去大將軍的命就沒了!”玄舞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傾歌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色竟已趨暗,三日隻限,今日已是最後之期……

她突然猛地直起身來,她在想那次微服昆侖山上的事,如若那冷麵書生所言非虛,那麼,哥哥不該命喪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