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開始發亮。在東方,一道亮光緩緩而出,上邊發綠下麵粉紅,最後成為一道金紅色的光,越來越擴大。
馬嘯雲和易中金在不知通向何方的路上跑著,他們是在逃跑,他們在一夜的時間裏不停的躲著薛冠旭手下的追擊,可是到了現在他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終於,易中金胯下的快馬承受不住如此的奔波,轟然倒地,而易中金一個翻身安穩落地,看著奄奄一息的馬,不得不閉上了雙眼,這匹馬至少承載著他的生死一夜。而馬嘯雲也是收住韁繩停下,心知自己胯下的馬也堅持不了多久,跳下馬後走到易中金的身旁。
“也可伶了這匹快馬!因為我們而累死了,哎!”
馬嘯雲哀歎一口氣,易中金緩緩起身,表情惆悵的看著馬嘯雲,喃喃著問道:“我們為何要跑?城主並不是我們殺的啊?”
馬嘯雲皺眉回道:“鄭雲也不是我們殺的,蘇閔哲不還是一樣要殺我們,可這次呢!我們倆要是不逃,結局又如何呢?”
易中金長長的歎了口氣,而馬嘯雲此刻表情迷離的說道:“我現在唯一所擔心的,就是安伯和師叔了。”
易中金聽後也是露出擔憂的神色,他不得不擔憂此刻那些人會把苗非印和安伯怎樣,失落的說道:“恐怕此時此刻,安伯和師傅還在擔憂我們吧!”
馬嘯雲讚同著點了點頭,讓後望著不遠處說道:“我們已經出了開州了。”
苗非印歎聲而道:“是啊!我們已經浪跡天涯了!”
兩人望著朦朦亮的天際,此時此刻的他們隻有一匹經不起長途跋涉的快馬,和不知去向何方的路。
禦龍城,混亂的一夜終於過去,禦龍城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所有人都穿上了白色的孝服,而靈堂也已經搭建好。
此刻兩個防備侍衛小心翼翼的搬起薛博翻已經僵硬的屍體,然後收拾著薛博翻的床榻,在拿起枕頭的一刻,侍衛抱著枕頭愣在原地。因為在薛博翻的枕頭下,放著一封書信。
侍衛不得不把門外守候的薛冠旭等人叫進來,並且細說了情況。而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這封信就是薛博翻留下來的遺書,可這封遺書卻成為了燙手山芋一般,誰也不敢搶過來。
於若明此刻心亂如麻,他不知道信上寫的名字是誰,但若不是自己,他所得到的一切就會煙消雲散。而薛冠旭清楚,信上的名字一定不是自己,所以他才會讓馬嘯雲和易中金逃的那麼舒服,因為他必須要召回自己所有的侍衛,為的就是強取城主之位。而蘇閔哲則不知所措,畢竟包天日不在,在此刻也沒有了主見。而鄒紹勇恐怕隻有在內心祈禱上天信上的名字是李遠坤了,而李遠坤和邱新蓮此刻不知去了何處。。
侍衛舉著遺書的手都累了,他不知道交給誰,也許他明事理,自知交給誰都不妥,而任何人也不過來接,也讓他很是疑惑。
而薛冠旭終於沉不住氣,厲聲而道:“這封遺書一定是假的,父親已經死了,若是馬嘯雲和易中金故意留下的呢!還是撕了為好。”
所有人都明白頭腦簡單的薛冠旭這麼說的意思,可於若明則是反駁說道:“就算是假的,也要看看才知道,師傅的筆跡我們都認識。”
薛冠旭聽後沒有回話,而蘇閔哲則是望著遺書說道:“既然如此,由我們誰來打開。”
鄒紹勇此刻一思則是急聲說道:“我認為應該交給一個不相幹的人來看。”
薛冠旭剛要反駁,於若明則是提聲而道:“七師弟說的不錯,應該交給一個不相幹的人來看。”
薛冠旭咬著牙冷聲問道:“那你說該交給誰看呢?”
所有人都清楚苗非印已經被薛冠旭軟禁,而禦龍山此刻唯一一個不相幹的人也就隻有顧禮英一個了。
薛冠旭雖然不願,但還是無奈答應。而這封遺書,則讓所有人是又期待又惶恐,每一個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顧禮英的到來。
而顧禮英與李遠坤一起趕來的時候,薛博翻的屍體早就已經放進了靈堂的棺材裏。在薛博翻的屋子內,侍衛將一直舉在眾人眼裏的遺書交給了顧禮英,顧禮英一絲遲疑都沒有,打開後便是皺眉說道:“為師自知命不久矣,特先留此遺書以傳後位。為師任禦龍城主十三載,未有功勞,且實力受損,又有往事之汙。為師行大逆之罪奪得城主,深知禍亂之根,所為師考慮許久,大徒弟包天日忠孝仁義,年齡最長,深合為師之心,所命包天日繼承為師之誌,壯大禦龍城。望所有禦龍城眾盡心輔佐,切記不可出現禍亂之根。禦龍城主、薛博翻。”
顧禮英高聲念罷!於若明差一點昏倒在地,而薛冠旭則是冷冷的瞄了蘇閔哲一眼,而李遠坤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隻是有一絲不解。而蘇閔哲和龔禮闊則立即跪下在地,臉上的欣喜之情無處隱藏,而顧禮英則著眉頭,表情神秘的看著蘇閔哲。
現場一片沉寂,顧禮英在此刻將書信輪流的給每個人看,並且淡聲而道:“諸位都看仔細了,若這是薛城主的筆跡,那就沒有什麼異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