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一盆涼水潑在衣衫淩亂的月千城身上。
她抖了抖，從寒冷中醒來就嚐試了蝕骨的疼痛。
“月千城，是不是朕對你太仁慈了？”冷冽的聲音穿透月千城的耳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將她從地上提起來，“解藥拿來。”
她抬眼，明黃龍袍刺痛了她的眼，心尖一顫，“沒有。”
“沒有？等宇文楓人頭落地，是不是就能拿出來了……”
月千城睜大雙眼，全是懼意，咬牙，“西陵殤，這和他無關！”
“對朕的妃子圖謀不軌，深夜帶兵造反，哪一條不是死罪？”西陵殤怒極反笑，神色極其危險。
“你卑鄙！”
“月千城，利用靈兒逼朕封你為後，朕不同意，你就狠心給她下毒，到底是誰卑鄙？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狼心狗肺，當初該讓你死在荒野中。”話落，西陵殤扣住了月千城的脖子。
月千城心一痛，三年前，慘遭仇家滅門，她被一路追殺到後山，遇到正在狩獵的他，她身受重傷，他救了她。
她一眼就認出來，他是那個被她救下的小公子，她在曾經相約的竹林旁癡癡傻傻的等了他九年，她想問他為什麼九年來都不曾赴約，她有萬般委屈還沒來得及說就昏迷了。
等她醒來，想質問他，而他的身邊卻早已有了個宋靈兒。
“解藥拿出來，否則，明天朕就要他人頭落地。”
他無情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喉嚨被扣得越來越緊，月千城感覺到窒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字一句，“西陵殤，我說最後一次，我沒有下毒，也沒有解藥，更沒有要當皇後。”
“是不是又想說是宋靈兒自己下毒想害死自己？月千城，朕就沒見過你這麼蛇蠍下賤的女人。”
難道不是嗎？
十日前，宇文楓向她提親，而他卻要納她為妃，她做了他的妃子，她以為，他想起了那些往事，她打算好好問他時，宋靈兒卻當著她的麵服下蠱毒，她得意洋洋的說，皇上是信她的。
她一開始還解釋，到現在，她知道，她的千句萬句比不上宋靈兒的一滴眼淚，“是誰下的毒都和我沒有關係，既然你如此不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想和宇文楓死在一起？”
看著這個他森冷的眸光，月千城才終於承認，他從未信過她，從未，好半天，她才聽到自己心灰意冷的聲音，“是。”
“一邊在宇文楓身下承歡，又一邊勾引朕，現在為了當上皇後，還想搭上靈兒的性命，想想之前朕竟然為了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不顧朝臣反對納你為妃就覺得惡心，那麼想和宇文楓一起死？嗯？”
他的聲音讓她覺得十分屈辱，視線有些模糊，卻堅持不讓眼淚落下，“是。”
忽然，身下一涼，月千城顫抖了起來，再抬頭，眼前的男人如同森林野獸。
“宇文楓不惜辭去將軍一職與朕摧毀多年兄弟情義也要把你搶回去，滋味一定讓他流年忘返，朕今天就毀了你的念頭，想和他一起死，你打錯了算盤，朕要你生不如死。”
鬆開了月千城的脖子，撕開她的衣衫，抬起她的腿，沒有任何溫柔，猛地刺穿。
撕裂一般的疼痛讓月千城終於是落下眼淚來，身體也顫抖得十分厲害，心，已經被摧殘得連渣都不剩下。
當那一層代表貞潔的阻礙被西陵殤刺穿時，渾身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但憤怒已經沒辦法停歇下來，短暫的愣怔之後是更殘暴的狂風驟雨，他大掌掃過的肌膚像是要被他撕爛一般，疼得她幾乎暈厥過去。
“哭什麼？朕毀了你留給宇文楓的東西嗎？”他冷冷的看著她，聲涼，動作更冷漠。
身體撕裂的疼遠遠抵不過胸口的痛，月千城睜大雙眼看著他，她想到了那一年，竹屋裏的他和她，終於，開了口，“西陵殤，你還記得，那年竹縣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