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去除她身上的寒疾,過程會很痛。”
他還記得,她身上的寒疾是因他而起,抿唇,“好。”
隔日。
西陵殤走後,廖神醫陪著月千城。
“神醫,桃花兒美嗎?”
“當然好看。”
“這裏的風景一定很美吧?”月千城又問。
“是很美。”
月千城仰頭,雙眸看不到一絲景物,不禁得有些失落,“三月後,桃花開盡,我竟是看不到今年春日桃花開。”
廖神醫微怔,看向月千城,心裏不免為她難過。
她看起來像是一張白紙,隻是她的心思仍然是很重,笑了笑,“姑娘莫急,來年春日,桃花還會開。”
月千城點頭,心裏卻仍然覺得難受。
明明來年還能再看這桃花,為何她今日會如此感慨?
“姑娘該歇著了。”廖神醫又說。
“嗯。”
入榻後,月千城閉上雙眼,呼吸之間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沒有屬於西陵殤的味道,她感覺心情很煩悶,恍惚,她是想他了。
想著七歲那年的時光,漸漸的睡了過去。
隻是,她睡得並不好。
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麵如同走馬觀花一般。
她看到一個穿著囚衣麵目全非的女人,她在顫抖著,傷心著。
轉瞬,長鞭揮下,疼得她抽搐著。
各種混亂氣息籠罩著她的胸口,月千城呼吸窒息,她尖叫著,“不要,別打我,別打我……”
一旁的廖神醫聽聞,臉色一變,立即點燃熏香,柔聲道,“夢境皆不真實,勿想,勿念。”
緩緩的,秀眉舒展開來,睡得也香甜了。
廖神醫心裏不禁得駭然,還好她守在這裏,若月千城記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是她的熏香出了問題,還是月千城太想恢複那些記憶?
看著她睡得香甜,她忽然猶豫了,不知道抹去那些曾經,讓她成為一個單純的人,究竟是對,還是錯。
是夜,風弗清涼。
西陵殤回來了,廖神醫把月千城的情況說給他聽。
聽到後麵,長眉深深的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她的意誌力很強,她潛意識很想記起來那些事?”
“是的,我已經用記憶香控製住了。”廖神醫說著。
西陵殤心中微動,“會有下次嗎?”
“說不一定,殤兒,你不覺得,讓她記起曾經,再做選擇,這樣對她才是公平的嗎?”終於,廖神醫忍不住勸說。
——十二年……橙橙,不必再等了……
這句話如同夢魘一般讓他無法走出去,回過神來,西陵殤很堅決的搖頭,“不行,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