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蒙亮,四周都還隱秘在一片霧靄之中,一陣風掃過夾雜著些許池裏散發出的河腥味。在清靜的早晨有些刺鼻。
南宮璟在兩名侍衛的陪同下。到了衛王府後院的一座陰森院落中。進入柴房。越過零落的雜物堆,有一座快枯的油台。
南宮璟將手放在上麵,左右擰動幾下。哐的一聲,左麵已斑駁的牆麵竟然裂開了一個大口。那口子正好是一個成人的身形。南宮璟笑一聲。手一揮。帶著兩名踏了進去。
“啊!啊!放我出去……南宮璟你這畜生!禽獸!快放了我!”南宮璟還未走近,便聽到了嘶啞的怒吼聲。
聽到如此惡毒的咒罵。身為衛王的南宮璟不怒反笑,連步子似乎都變的輕快起來……
原來衛王府柴房裏竟然別有洞天,那牆麵破開踏進是條狹小黑暗的小道。兩側忽明忽暗的燭火襯的這道子陰森孤僻。
小道盡頭有處柵欄圍起的四方籠子。南宮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籠子裏麵被鐵鏈禁錮了四肢的人。冷聲道:“柳高,你身為前侍衛統領,竟然自降身價去跟著司徒無極廝混。簡直可笑!”
“呸!你懂什麼!一個什麼侍衛統領,到死也得不到重用。是相爺提攜了我!我自然願意跟在相爺身邊伺候!”
南宮璟嗤笑一聲,不顧月白錦服被染髒。蹲下了身去,對著柳高說道:“這麼忠心。本王也替相爺感動!”
柳高趴在地上開始劇烈掙紮著想直起身來,身上的鐵鏈叮叮做響。他抬起頭,雜亂的頭發鋪垂在麵上。他惡狠狠的吼道:“南宮璟!相爺可是你舅舅!皇後娘娘將你撫養長大,相爺對你可一直不薄!你竟敢和相爺作對!”
“本王的身世本王很清楚,就不勞你特意再來提醒本王了。”南宮璟麵色一沉。
柳高眼咕嚕一轉,笑的陰森,說道:“對,我差點忘了,你不過是皇後的養子,生母不疼,養母不親。衛王爺,您的存在就是個笑話!哈哈哈哈”
“嗬嗬……”南宮璟微微仰起頭,笑出聲來,伸出手指做了個手勢,侍衛見狀,上前將柵欄的門鎖打了開。南宮璟雙手負後,走了進去。
柳高撲騰著便要往他抓來,南宮璟也不躲,仍是站在原地,雲淡風輕的說著:“看來你還有的是力氣,說話也能說的這麼大聲。昨晚到現在,他們沒有把你照顧好啊。”
聞言,身後的兩人齊齊下跪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利!王爺恕罪!”
“無妨。”南宮璟揚起手,毫不介意。然後他蹲下身去,一把揪住柳高覆在麵上的亂發,柳高的臉便完整的露了出來。不過,那張臉上卻已經並不完整,左眼眼球淤血凝結,右眼赫然已是一個黑洞!
嘴角開外到耳朵處有一條森長的刀口,占據了半邊臉龐,鮮肉外翻,細看還能瞧見已經生出了驅蟲。兩名隨行的侍衛見狀都不由得打了個幹嘔,南宮璟卻並不嫌惡的伸手拍了拍,巴掌著肉的聲音刺的人心肝直發顫。
“知道本王今天來做什麼嗎?”南宮璟笑眯眯的問道。
柳高張開殘缺的嘴,怒罵:“南宮璟,你竟敢私設刑房!相爺不會放過你的!皇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南宮璟搖搖頭,似有苦惱的說道:“衛王府是本王的府邸,你說本王私設刑房?再說皇上不會放過誰這個話,你意圖行刺本王…”
柳高大笑,嘴裏不斷噴出血液和殘碎的肉渣,“行刺你?好!怎地沒把你給殺死!要知道你會出來搗亂,倒真應先把你解決了!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解我心頭隻恨!”
“哦?”南宮璟慢慢的站起身,轉了過去,背對柳高,似乎考慮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問道:“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