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司徒無極將手伸進嘴裏,死命的摳弄著喉嚨,想將那已經下肚的肉丸給吐出來。
可直到臉色漲的通紅。嘴角泄出惡臭的口水還是沒能如願。
“相爺不要勉強了。已經下了肚子的肉就和那板上釘釘的罪證一樣。無法改變了。”
一邊悠然的說著話,南宮璟睨了眼此時司徒無極的窘態,順手端過了手邊的熱茶喝了一口。
司徒無極寬大的袖袍一甩。帶起一陣呼呼風聲,他猛然轉頭。惡狠狠的瞪著南宮璟。語氣生寒,生硬說道:“衛王爺如此大費周章的。到底意欲何為?”
“爽快。”南宮璟眼皮懶懶一抬,將茶碗遞了過去,林睿接過後。也隨著南宮璟起身的動作。陰沉沉的瞰了眼司徒無極。
隻聽南宮璟說道:“如今相爺要想保司徒家一條生路,隻怕隻有忍痛割愛,破釜沉舟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繞著司徒無極周身緩緩的打著圈。
陰冷之感陡升,司徒無極隻覺四周氣息逼仄。讓人不好動彈。
“王爺什麼意思?老夫不懂。”
司徒無極冷哼一聲,胡須上翹著。語氣生冷的緊。
對於他的這般冷漠,南宮璟卻仿佛一點也不在乎。反而大度一笑,寬厚手掌拍上司徒無極肩頭。
使了兩成力道。咚的一聲!
司徒無極差點便踉蹌跌倒。
一旁的林睿連忙上前,穩穩的扶住他。低聲詭異的說道:“相爺小心些……”
“其實相爺也很清楚,這天下是誰的天下?是太子的嗎?”南宮璟低了低身,滿目盛著極具危險的笑意,自問自答道:“不是,是我父皇的!”
司徒無極一震。
“明明現在已經罪證確鑿,還有本王親眼所見柳高兩次出現在段府和鄉下莊子的證言為辭,你說為何父皇仍然隻是將相爺軟禁罷了?”
隨著南宮璟一聲一聲的問話,司徒無極的目光卻逐漸渾濁,慢慢的飄渺了些,透過庭中高叉枝椏,卻似在看向很遠。
“因為,父皇在等相爺一個表態啊!”
南宮璟旋即轉身,又坐回了檀木高椅上,一抬眼挑眉,眉間滿是誌在必得的篤定。
“表態……”
司徒無極喃喃自語一聲。
南宮璟抬起手來,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睫毛下的陰騭被一雙黑色瞳仁遮住分毫,緩緩聲道:“若相爺對這些事確實不知,都是司徒公子一人所為……”
“你想要和舜死?”
登時,司徒無極怒不可遏的打斷了南宮璟!
說什麼瘋話!
南宮璟似無所謂的挑挑眉,起了身,懶懶說道:“那相爺便好好周全吧,若以為本王所言不妥,大可當本王多管閑事。告辭。”
這一回子,氣的司徒無極吹胡子瞪眼,瞅著南宮璟的背影,恨的牙癢,恨的腦袋發蒙!
“哦對了。”南宮璟突然停下腳步。
他正好站在庭中那顆高大桑樹下,落葉垂下,剛好遮住了他的臉頰。
隻能聽見她慢悠悠的說道:“希望相爺轉告太子妃,不要再做出任何意圖對玉兒不利的事情。不然,下一次要對付宰相府的,或許就不止太子了。”
回衛王府的馬車上,那高個侍衛一臉遽然,像個十足的冰塊臉。
揚鞭揮馬,也像是提刀砍人的勁頭一般。
“高遷,你有心事?”
林睿坐上馬車車寰,疑惑問道。
高遷搖搖頭,看了眼緊閉的門簾,悶悶說道:“我就是替咱們主子不值,那女人有什麼好,咱們王爺這般待她,她不待見咱們王爺!還和那太子整日膩膩歪歪的。”
“噓!不要命了!”林睿猛的捂住高遷的嘴,小心翼翼的往後打量了一眼。
轎簾未有異動,加之馬車在行進過程中,風聲愈大,或許南宮璟並未聽到他二人所言。
南宮璟耳根一動,早把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都聽全了。卻懶得與他們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