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利用?”元驚鴻幽幽徐徐的看向元葉,笑道:“你是想告訴我,榮秀縣主也與你一般,想滅了沈家?”
元葉輕笑,答道:“榮秀的生母一樣死的離奇,不過因為她是個女兒,所以周紅月還沒有向對我一般趕盡殺絕。她所求比較簡單,不過是想要周紅月一條命而已。”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仿佛在說著事不關己的事兒,那言論就如在談論今日天氣何如,心情何如一般。
“原來豪門望族,宮門侯府,盡皆相同。”元驚鴻斂了斂眼神,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那榮秀在府中並不受寵,她的功夫又是向誰學的呢?”
元葉一愣,表情也有些嚴肅,拱手道:“這個,兒子確實不知。之前也曾問過榮秀一次,不過她隻回答我說,要我好好習武便是,總歸咱們目的相同,其他事,兒子也不甚在意。”
元驚鴻攏了攏袖擺,俯下眉眼,輕輕撣了撣胸前的灰塵,淡淡說道:“她榮秀不過是想要周紅月一條命,你要的可是整個沈家。你們目的終究還是不同的。”
她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戲謔,眸中閃著玩味的笑意。
元葉被她看似靜默的眼神盯的有些頭皮發麻,再度聲明道:“母親放心,咱們是母子,兒子已然起誓,絕不會違背您。”
“叩叩”
元驚鴻沒答話之前,應心在門外叩響了房門。
“太子妃,太子喝醉了,正在回寢宮的路上,您看……”
她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窘迫的說道:“是不是讓公子先隨奴婢下去……”
元驚鴻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元葉望著她。聽她答道:“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是。”應心有些擔憂的看了眼房內的景象,乖乖的退開了。
元葉站在一旁,看著元驚鴻理了理淡色的衣衫,她挺直了身姿,走向了門邊,身影如竹林裏清秀的那抹慧竹,她未回頭,隻留了一聲清徐的聲音躥進元葉耳腔。
“你就在此等我,不要亂走。”
“是。”元葉衝著她的背影拱了拱手。
庭院裏,張燈結彩的紅燈籠,喜慶延洋,連冀站在院中,抬首望去,頭頂上正懸掛一對同心結。
他伸手,剛好能觸到一尾流蘇。
隻見他沒有微蹙,表情並沒有多好,似有煩事鬱結,不遠處,一聲嫋嫋聲傳來。
“阿冀。”
連冀轉頭,元驚鴻穿著那身淡色的衣衫,站在槐花樹旁,喚著他。
連冀走過去,雙手撫上她的胳膊,笑道:“怎麼穿這麼單薄?”
風過帶酒香,元驚鴻抽了抽鼻子,又貼近連冀身上聞了聞。
道:“喝了很多酒?”
“不多。”連冀的手緊了緊,似想將她擁進懷裏。
可元驚鴻卻握下他的手,讓開身子,將連冀的視線轉到了屋內,燭火搖曳,一少年的身形刻於門板之上。
“你看。”
元驚鴻指了指那人。
“他是誰?”連冀語氣平緩,不急不躁,絲毫沒有因為新婚之夜,被人闖了洞房而動怒。
元驚鴻微微仰頭,答道:“是我兒子,當然現在起,也是太子你的兒子。”
“兒子?”連冀不怒反笑,“你去哪兒給我撿了這麼大一兒子。”
元驚鴻輕輕含笑,墊著腳尖,湊近連冀耳畔,輕聲說道:“是可以幫你滅掉沈家,坐穩皇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