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太醫!”
“是!”
小跑慢跑趕過來的寒霜也通紅麵色,咳了幾聲,忙跪在地上,雙膝挪了過去,叩頭道:“都是奴婢不好,沒有照顧好姑姑”
“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朱雀抱緊了元驚鴻,問寒霜。
彼時寒霜還不敢確認自己在真龍天子的臉上看見了驚慌失措,如今隔的近了,才看清,何止驚慌,南宮朱雀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恐懼中。
寒霜說不分明那是種為何的情緒,不過,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
他在怕,南宮朱雀在害怕。
“玉兒”南宮朱雀抱緊了元驚鴻,眼神驚慌如林間迷路的小獸。
“皇上!太醫來了!”
趙晉帶著鍾太醫悄然而進,這鍾太醫正是南宮添駕崩前為他診治過那一位,南宮朱雀轉頭,目光陰沉,神色慌亂,道:“鍾太醫過來瞧瞧。”
“是。”
鍾太醫佝僂著身子,邁步過去,這一眼便看清了南宮朱雀懷裏的女人正是上次從宋侯坤手上救了他一命那位。再看如今皇帝緊張程度,對二人關係瞬間便明了了。
南宮朱雀側過身子,卻依然抱著人不願放手。
鍾太醫撥弄幾番元驚鴻的眼皮,探了探額溫,嘖了幾聲,似乎對此症狀毫無頭緒。
最終隻得把起脈來。
這輕輕的一搭手,可不得了!
他竟診出了不得了的事兒!
這女人脈象乃滑胎之兆!
鍾太醫噗通一聲跪下,顫顫巍巍。
“到底怎麼回事兒。說!”
南宮朱雀斥道。
鍾太醫磕了個頭,聲音發顫道:“求皇上恕罪,老臣才敢說。”
“朕赦你無罪!”
鍾太醫抖若篩糠,一字一頓道:“這姑娘是是滑胎小產了!”
小產!
南宮朱雀大驚失色,胸口泛起一陣悶痛,差點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抱著元驚鴻的手也不由的再緊了兩分。
“你說什麼?”
他聲音極低極啞,卻又不得不再次確認道。
“老臣說,姑娘這是小產了。”
鍾太醫悄悄抬起袖口擦著額上汗珠,生怕皇帝一個暴怒,將自己這診出小產之人也一並殺了去給那未出生的皇子陪葬!
“鍾太醫”南宮朱雀聲音再度沉下,他微喘了口氣,似乎在平複著自己心緒,聞聲,鍾太醫抬頭,小心翼翼的等著南宮朱雀的吩咐。
“莫不再好好瞧瞧?許是把錯了?”
南宮朱雀聲音很輕,趙晉與寒霜卻能一耳勘破那裏間的祈求意味。
“皇上!老臣無用啊!可這姑娘胎象卻已無救啊!胎兒月數還小這姑娘隻怕自己都未曾發覺。”鍾太醫叩頭。
南宮朱雀將人放平在床上,緩緩起身,目光空洞,藏在寬大袖擺中的手也攥緊合攏,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入耳,也是那般冰冷,卻帶著不可忽視的顫音。
“為何小產?”
“這”鍾太醫確實無奈,隻診出小產之象,可緣由確實診不出。
他不敢起身,隻得告饒道:“老臣無用!”
南宮朱雀眉頭微蹙,閉上眼,揮了揮手,“趙晉,送鍾太醫。”
“是。”趙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態龍鍾的老太醫。
不料,鍾太醫卻還未起身,而是道:“皇上,老臣已體弱多病,求皇上給個恩典,準老臣告老。”
聞言,南宮朱雀幽幽敞開淩厲深眸,掃了一眼地上的老人,眨了眨眼,眼睫覆下一圈陰翳,沉聲道:“鍾太醫為了我南宮辛苦了數十載,今有此請求,朕自當應允。”
“多謝皇上!”
鍾太醫叩了個響頭,在趙晉的擁促下,出了玉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