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嵇清柏被南無留在驛站附近,對方還是留了一句“等我”便沒了人影。

等到夜半,更火明亮,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嵇清柏當月而立,眺望著一處,臉上表情漸顯焦急。

塵土飛揚間,南無騎在馬上,臨到近處,他才放慢速度,嵇清柏看到了他背後的長生。

“他剛喝了聖妖的血。”南無從馬上躍下,嵇清柏伸手抱住了睡著的長生。

“你沒事吧?”嵇清柏問。

南無搖頭:“那隻鳥不是我的對手。”

嵇清柏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殺了他?”

南無露出一絲笑意,有些認真道:“我不可以隨意殺生。”

嵇清柏:“……”

南無:“但能讓那畜生吃點苦頭。”他看向嵇清柏的左眼,表情又冷了下來,“回頭讓長生幫你看看眼睛,這疤絕不能留下。”

嵇清柏摸了下左眼,不知對方為何如此執著於傷疤這東西,但看南無臉色,他也沒敢說一個“不”字。

雖說南無傷了鳴寰,讓他無法馬上追來,但三個人也不能耽擱太久,如今宋氏侯府被聖妖所控,對方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在諸侯分封間更是算得上舉足輕重,能撼動權柄的強侯。

嵇清柏仔細想想,憑金焰熾鳳現在的野心,說不定還真能把這亂世攪合成一鍋爛泥死水。

長生在第二日晚上才醒了過來,嵇清柏的眼傷還未好,長生看到後眼眶直接紅了,表情很是自責不已。

“不是你的錯。”嵇清柏安慰他道,“反倒是你感覺如何?心頭血可還痛嗎?”

長生抹了把臉,搖了搖頭,啞著嗓子道:“不痛了,我身子比以前好了不少,師父就放心吧。”

嵇清柏歎了口氣,他麵色複雜,半晌才道:“聖妖的心頭血隻要用好了,是傳說能讓凡人成仙的極品,他之前冒然給你服下,我是怨恨他的,卻不想現在因禍得福,這滴血,反倒能保你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長生苦笑了下,他絲毫沒有什麼喜悅之情,低著頭,輕聲道:“我隻想當個凡人,並不願做這長命百歲的夢。”他伸出手來,掌心對著嵇清柏道,“師父你看,我的生命線已經夠長了。”

快到絕頂峰時,南無便不準備再送了,嵇清柏與他作別,最後仍是沒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南無笑了下:“我回來住哪兒?”

嵇清柏理所應當道:“自然住我堂裏。”

南無沒說話,他盯著嵇清柏看了半晌,嘟囔了一句“我要是毀了這天地,定有你一半功勞。”

嵇清柏沒聽清,問道:“什麼?”

“沒什麼。”南無歎了口氣,他似乎有些惱羞,忍不住埋怨道,“你以前怎麼沒這麼粘人?”

“?”嵇清柏一臉的莫名其妙。

南無抱住了他,伸手輕輕摸過嵇清柏的臉,在他那傷剛好的左眼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嵇清柏隻覺掌心一涼,低頭看到了一串忘川鈴。

“這留給你。”南無說著,他扣住嵇清柏的手,突然張嘴,咬了下對方的唇,“等我回來,你再還給我。”

回到絕頂峰的頭幾天,長生偶爾心口仍是會痛。

嵇清柏問起來,他又說不太清楚:“好像有種感應似的,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

妖力越高強的大妖,血脈越是珍貴,嵇清柏知道不少關於妖血的歪門邪說,想來金焰熾鳳的心頭血定然不會簡單到哪裏去。

七堂那邊對鳴寰的失蹤尤為重視,嵇清柏被召去十來趟,幾個千年老癟三輪番審他。

“你下山之前發過毒誓,不會讓聖妖入惡。”七堂總督厲聲質問,“如今又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