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黃海，耗費了李向陽足足一個多小時。
就這還隻是講個三個方麵裏麵的兩個方麵，講到第二方麵第二個小點的時候，李向陽大手一揮，終於是忍不住這話癆給趕出去了。
作孽啊！
怪不得被選在事業部呢，就這胡侃的勁，不放到事業部真是可惜了！
李向陽甚至懷疑，事業部的同事們能不能忍受得了這貨的話癆程度。
不過話癆歸話癆，黃海的話裏麵還是有點有用的東西的。
比如說員工們的待遇。
之前魏總在的時候條理分明，大家做多少事情賺多少錢，一分一毫都不差，可以說是多勞多得。
但現在魏總被抓了，集團暫時由劉總來負責，規矩就變了。
劉總的原則是現在反正大家夥都沒事幹，所以提成神馬的就消失吧。
所有員工暫時都拿著基本工資，等什麼時候集團恢複正常運營了，員工的工資也隨之恢複。
或許是因為這個規矩剛開始實行一個多月，所以員工們的負麵情緒還沒有多起來。
但是黃海這種話癆受不了了。
尤其是作為事業部的一員，以前出去跑業務，臉皮厚點嘴皮起溜一點，很快就能搞定一些大單子，就像黃海這種能說的，有時候一個月一兩萬都是經常的事情。
可現在到手的頂多就是三千不到的基本工資，甚至連各種補助都取消了。
黃海就鬱悶了，這不是把有本事的人都給憋屈壞了嗎？
“魏主任！”
花了將近兩個半小時的時間，李向陽總算是和十個人談完了話。
這時候魏主任和女職員才取下了耳機，魏主任朝著李向陽豎起了大拇指：“李助理，不得不說我從沒有見過像你一樣……”
話到嘴邊卻是說不下去了。
魏主任本來想說這麼損，轉念一想人家好歹也是董事長助理，甚至暫時還是幹著董事長的活，這麼說人家好像有點不合適。
於是他便換了個說法：“有辦法。”
“多謝！”
其實剛才除了一開始魏主任和女職員確實是在專心聽音樂之外，到了後來在李向陽的暗示下，這兩位悄無聲息的關掉了自己的手機播放器。
耳機繼續在耳朵上帶著，可卻是能很清楚的聽到被隨機抽到的員工們在說什麼。
尤其是第一個黃海，唾沫星子幾乎都要飛到魏主任臉上了。
不過這家夥越說越興奮，根本沒有注意到魏主任他們的變化。
而黃海在出去之後也大肆宣揚這一點，說新來的李助理很有辦法，讓魏主任暫時變成了聾子，所以大家進去之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於是接下來的九個人很自覺的，就把魏主任當做是聾子了。
麵對著李向陽，這幾位在黃海的帶領下，不自覺的多了幾分信任。
“魏主任，聽了這些人的話，你有什麼感覺？”
李向陽手裏麵有一份零星記載的紙張，裏麵是他對這十位員工某些話語的記載。
比如說待遇低，比如說大家對項目的看法，還有就是，很多人對幾個高管的看法。
這其中黃海的觀點最直接：與其裁底層員工，還不如裁掉幾個中層和高管呢。
一個底層員工一年下來工資不過五六萬，可一個中層至少二十萬左右，如果是高管的話那就更多了，連帶著分紅下來有時候能接近百萬。
話句話說，養一個老總等於是養十幾二十個底層員工。
如果是放在之前企業經營良好的時候，這些老總的作用很大的。
畢竟他們有更多的經驗和人脈關係，能夠做到幫企業在方方麵麵潤滑打招呼。
但是現在嘛，黃海感覺到這些家夥就是蛀蟲。
“蛀蟲這個說法，其實不準確！”
魏主任有點牙疼，因為他感覺到一提到裁員，很多員工的思維就和黃海一樣，感覺到為啥要裁員。
幹嘛不裁領導？
甚至有員工當著他的麵，說出總辦的人可以少一點。
畢竟是私人企業而不是行政單位，搞一個集團總辦有必要麼？
言下之意，似乎連魏主任的存在都有些質疑。
好吧，魏主任感覺到自己有點多餘了。
“魏主任，不要糾結這些細節，我是說其他方麵。”
李向陽笑了，事實上黃海的話他也不以為然，或許在底層員工看來，中層和高層就是一些酒囊飯袋。
當年的李向陽也是這麼看待的，可是自從他自己有了自己的事業之後，尤其是手底下有了幾個能幹好活的人之後，發現自己的心態變了。
中層甚至是高層能賺這麼多錢，隻有必然性的。
就像小六子和張萌二人，如果李向陽願意，可以把小六子個弄到老山村建築公司那邊幹個副總玩玩，可關鍵是即便是他給了小六子這樣的機會，對方也抓不住。
但是換做了張萌，即便是你不給她機會當副總，但是一年半載之後你會發現，她就是最適合的副總候選人，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