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的光照強度很厲害,太陽大,但因為有海風照拂,所以不會熱,隻會曬,曬的人無地可鑽。
卜子夏已經在樓下站了三個小時了,一動不動的,站軍姿都不帶這麼狠的,他有話對仝童說,但仝童不見。
木木實在看不下去了,拿了把太陽傘要下去,卻被仝童一把扯了回來,“你幹嘛?甭理他,他該,曬死他,誰讓他當初那麼對我?”
“我下去買飯,你吃嗎?”木木扯開仝童,用手指一下一下的去戳她的胸口,好笑道:“他是該,可你這裏,現在也是火燎火燎的疼吧?”
木木下去的時候,卜子夏望妻石一般仰著頭呆呆地看向二樓她們宿舍的位置,可憐又可恨。
談戀愛的時候他對仝童是真好,不舍得仝童一個人坐火車去看他,他每隔兩周都自己過來,可當他要出國了,對仝童,還是那麼狠的說了分開。
木木把傘遞過去,說了句,“你這樣她的確會心軟,但前路漫漫,還要站多久就不好說了。”
卜子夏說了“謝謝”,但沒接過來。
“我該”,他苦笑著說。
倒是有自知之明,木木霍的笑了,把傘放在了他腳底下,“隨便你。”
餐廳裏飯味很重,香的不香的混在一起,木木聞著不舒服,要了兩份西紅柿炒雞蛋就出去了,站在外麵百無聊賴的四處看。
大正午,行人很少,所以兩個男生牽手走在一起,那就更紮眼更明顯了。
待看清了來人,木木翹著嘴角的笑再也壓不下去了,惡作劇的想法愈來愈烈。
“老四?”她喊了聲。
Mask看見她還有些遲疑,但木木已經等不及了,眼睛亮亮的,笑眯眯的,朝他們撲了過去,mask下意識的,在木木到來之前擋在男友前。
木木撇撇嘴,“小氣,我看兩眼不行麼?”
“我怕你了行嗎?”mask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嫂嫂很是畏懼,怯懦道:“誰知道你又在想什麼?”
木木擺擺手,拍著胸腹說:“我這個人心中有大愛,這個……金發碧眼,是那個讓你心心念念的前男友吧?”說完,還眨了眨冒著粉紅泡泡的八卦眼。
Mask湊到那個外國人耳邊,嘰裏呱啦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見那人聽了他的話,原本警戒的藍眼睛瞬間就友善了許多,還朝木木眨眨眼睛笑了笑。
不等木木驚呼著拍著手跳起來,就被mask揪到了一邊,
“老四,行啊,怪不得你念念不忘,這人長得是比你還好看。”
聽了她的讚美,Mask既驕傲又苦惱,道:“要讓二哥知道你對我男友這花癡表情,二哥會宰了我的。”
提到貢勉,木木瞬間就沉默了,眼裏的光也暗了下去。
“木木。”mask的普通話,一點都不普通,不夠原汁原味,“你喜歡的戳爺,他的每場演唱會他男友都會到場,我來中|國前,我的每場籃球賽Alston也會到場,我之前說過的,二哥打球,你也要來。”
Mask表達的不是很清楚,但木木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貢勉那裏,木木是不可或缺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mask的手搭上了木木的肩,“嗯?”
這邊mask的手剛搭上木木的肩,那邊,那個叫“Alston”的男生便皺了皺眉,走了過來,一把攬住了mask。
木木側著臉悄悄笑了,這占|有欲……
“Adonis,……”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通,但看他的神情,大概是在說“不要隨便把手放在別人肩上”之類的。
“Adonis?美男子?你不是叫Mask嗎?”木木拍著手驚呼,有些不可思議。
Mask攤手笑了笑,“原名的確是那個,‘mask’是來中|國後改的,你是知道我的性取向的,所以我想戴著麵罩看人,也希望戴著麵罩被人認識。”
“你錯了。”木木少有的這麼正經,一板一眼的說:“所有的愛都值得也會被尊重,世界各地都這樣。”
“你懂啊。”mask意味深長的笑笑,“隻要是愛,隻要是喜歡,有時候就是所有的理由了。”
“你明白,但你還是和二哥計較,二哥給你的你不想要,你給二哥的二哥也未必想要,你們都想著為對方考慮,就不能好好喜歡好好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