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滾開!”
既然藏藏掖掖保不住孩子,丁一燕索性就不藏了,冷眸掃過一圈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婦人,沉聲厲喝,“我再說一次,誰敢動我的孩子,就是與我們丁家為敵。我定讓她血債血償!”
“丁姑娘且慢!”安嬤嬤快步上前,心髒跳的飛快。“剛才的確是老奴束下無方,驚擾了姑娘。我這就回去責罰她。姑娘你肚子中的孩子是...”
若說這孩子不是二爺的她都不信,二爺又不傻,怎麼會為了別人的媳婦孩子犧牲這麼大呢。
這真相真叫人心驚肉顫,老天保佑丁一燕肚中孩子無事才好。
安嬤嬤的湊近,令丁一燕警惕的皺眉,“與你們無關。”說罷,她指著跪在地上的行凶者,“這樣以下犯上的奴仆,我不原諒。該打該殺,你們按照宮規處理。”
丁一燕的氣勢,恰在她條理清晰,據理力爭的時候展現。
幾個仆婦聽了,不知是被她口中的殺意嚇到,還是為她逼人的氣勢所惑,鬆了手噗通跪下。兩股戰戰,跪在地上祈求地看向安嬤嬤。“嬤嬤,救我們。”
安嬤嬤氣的直咬唇,她是霍君恩的奶娘,打小就隨侍在安貴妃母子身側鞍前馬後伺候著,盡心盡力。
為此,得了安貴妃的賞,賜了安姓。
從霍君恩被確定為皇太子開始,她就沒有用抬眼皮高看過人。
可今兒一連兩次被一個二十幾的小姑娘駁麵子,她的確心裏很不爽。
可這姑娘,畢竟是主子爺心頭肉,連她肚子裏生父不詳的孩子,都令她沒來由的心裏犯嘀咕,總覺得會跟主子爺脫不了幹係。
權衡之下,她溫聲道:“咳,丁姑娘,您得勞人處且饒人。我等今日來請您,還不是因為您做事太過,太子爺為您一再忤逆娘娘和陛下的賜婚,甚至寧願不當太子也要護著您。我等才置氣,做了莽撞的蠢事。”
做事太過?
她究竟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令她們這樣看輕她?丁一燕眉心更皺。
“我與他君子之交,並未有越禮的舉動。陛下若因為人言,誤會了霍君恩,我願即刻去陛下麵前澄清。”
就算這代價是皇帝為了保證霍君恩的名節,要她剃頭做姑子,她也同意。
畢竟生氣歸生氣,但霍君恩一直待她有情,她若畏懼人言或者別人的目光,選擇在這件事中明哲保身,不為霍君恩澄清,她心裏那關就過意不去。
況且,霍君恩雖然不止一次表示對她有意,但她一直沒同意,兩人本來就清清白白,根本就不怕別人查。
她決不讓別人把屎盆子硬扣在他們身上!
“丁姑娘!”眼見丁一燕肯為二爺出聲澄清,安嬤嬤心內百感交集。
丁一燕肯為二爺出麵,這是比她們一夥人強拉著丁一燕去安貴妃那受罰要好得多的舉措。
如此,她們既能保全二爺名聲,又能讓安貴妃免於責罰。
“奴在此,替貴妃娘娘謝過丁姑娘慈善。”
恭恭敬敬給丁一燕鞠了個躬,安嬤嬤真心實意地去攙扶丁一燕。
這次丁一燕沒避開安嬤嬤的手,搭著她的手一步步向皇帝的禦書房走去。
隻是越靠近禦書房,丁一燕的麵容就越沉,幾次欲言又止,隱隱有退縮的意思。
安嬤嬤抓緊丁一燕的手腕,急道:“丁姑娘,您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