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蔣子銘輕描淡寫的開口說道:“但你不可否認的是,你忘不掉那個孩子,更忘不了你與閻卓朗之前的所有過往,我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我想看見你找到你的歸宿,這樣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走。”
起初,裴冉的臉上仍舊帶著那一抹怒氣,然而當裴冉聽見蔣子銘所說的話的後半句時,不禁一愣,隨即詫異的開口說道:“你要走?去什麼地方?”
蔣子銘的臉上帶著淡然,輕輕地開口說道:“是啊,很無奈,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從此以後都不能陪著你了。”
“你不會回來了?”裴冉頓時一愣,詫異的開口問道。
蔣子銘臉色突然變得很是凝重,既然現在裴冉已經說起了這件事,那麼不如趁著現在自己就跟裴冉道個別。
“是的冉兒,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並且我回不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早一些讓我看見你有一個好的歸宿,這樣的話,我也就徹底放了心,沒有了牽掛。”
這句話無論裴冉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此時此刻卻又偏偏聽不出這句話到底有哪裏不對。
隻看裴冉瞠目結舌的看著蔣子銘,內心之中帶著一抹詫異和激動。
直到這時,裴冉才注意到,蔣子銘的臉很是蒼白,並且已經蒼白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連他手上的青筋都能顯而易見的看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冉隱隱地察覺出了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緊接著就看她走到蔣子銘的麵前來:“蔣子銘,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為什麼你最近總是麵無血色?”
蔣子銘苦笑了一聲,裴冉這個傻女人,到現在才發現嗎?
但事到如今,蔣子銘已經決定不再隱瞞下去,這件事裴冉早晚都會知道,與其等到自己死了之後再讓裴冉知道,不如現在就告訴她,自己也好大大方方的走。
這是蔣子銘的夙願,蔣子銘所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裴冉能有一個好結果,這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蔣子銘的生命已經即將走到了盡頭,可以說這就是蔣子銘最後對裴冉的要求。
下一刻就看裴冉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蔣子銘,繼而淡淡地開口說道:“你要我怎麼相信?那件事我到現在都不能忘懷。”
豈料蔣子銘卻不這麼想,隻看蔣子銘的手中拿了一個檔案袋,繼而輕輕地放在裴冉的麵前:“這是一年以來閻卓朗到處找你的證明,他去了很多地方,隻是想要找到你,有好幾次我都放出錯誤的信號引他過來,但每一次他都會來,可見他並沒有放棄你,他的內心之中還在愛著你。”
隨著蔣子銘輕輕地開口說完,裴冉不禁眼皮跳了一下,隨即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將這檔案袋給接過來,下一刻就看蔣子銘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裴冉的跟前,繼而將檔案袋就這樣華麗麗的放在了裴冉的手中。
這一刻,裴冉的心是無比複雜的,這一年多來,她一直規避著這樣的事情,她不希望聽到關於閻卓朗一星半點的事情,更不想要知道閻卓朗的近況。
隻是今天,她才意識到這就是一個錯誤,因為自己根本無法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尤其是當裴冉已經看到閻依染的那一刻,內心之中就已經在隱隱作痛。
她現在是越來越明白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想要徹底跟閻卓朗還有閻依染劃清界限,從此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並不是不可能,但自己內心所遵循的東西,=卻是讓裴冉一輩子也不得安寧。
想通了這一點的裴冉不禁看著眼前的蔣子銘,看著他那蒼白並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龐,看著蔣子銘眼睛裏帶著的那一抹深邃,在這一刻,裴冉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她決定要完成蔣子銘的夙願,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蔣子銘帶著遺憾走。
這是裴冉的目的,但最終要不要跟閻卓朗重歸於好,裴冉的內心之中是不願意的,想來要重新回到以前的那還總生活當中,無論如何裴冉都不願意。
隻看在這一刻,裴冉已經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蔣子銘,不由得開口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蔣子銘聞言也是輕輕一笑:“我們是朋友,不對嗎?”
裴冉點了點頭,的確,蔣子銘說出這番話來,即便是裴冉也不能反駁。
但裴冉想要聽到的是更多的話,想要聽到的是一直隱藏在蔣子銘內心之中的話。
隻看下一刻,蔣子銘好似並沒有辜負裴冉的期望,隻看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隨即莞爾一笑:“可以這麼說,我想要的人是你,但是我蔣某人沒有這個福氣,所以也隻能成全你的幸福,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快樂,因為你不快樂即便是我死了去到那邊也同樣不會快樂,這就是我想說的。”
一瞬之間,裴冉的眼眶已經徹底濕潤,繼而裴冉看著神色特別複雜的蔣子銘,喉嚨裏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哽咽著,想要哭卻哭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