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拍了拍床沿讓雲飛揚坐了上來,兩個人抱作一團。
“明天我派人把民政局的辦事員找來,給我們辦理結婚證。”雲飛揚緊緊環住懷裏的女人,這麼多年來不安的心好像今天真的就安定下來了。
夏楚楚目光如炬,“太麻煩了,我們過去吧。”
“你腳不行。”
夏楚楚靠在雲飛揚懷裏,手輕輕的放在受傷的那一處,“不疼,和你比,一點都不疼。”
雲飛揚輕輕吻了一下夏楚楚的頭發,“睡吧。”
兩人就那樣相擁而眠,誰都不願意離開彼此的懷抱。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在熟睡中的雲飛揚倏地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看來是沒有睡著。他小心翼翼的把夏楚楚放在床上,走出了病床。
剛出了門,雲飛揚迫不及待的拉開了自己的衣袖,先前被包紮住的白色紗布已經被染的鮮紅,拆開了紗布,被處理好的傷口再度化膿腐爛。雲飛揚不動聲色的拉上了衣袖,衣服碰到傷口時他輕輕的縮了一下眉頭,隨即放開,恢複如常。
旁邊張遲的病房傳來幾聲異樣,伴隨著幾聲嚎叫。
雲飛揚拉開了房門望過去,在床上躺著的張遲不知什麼時候蜷縮在了地上,整個人抱成一團,因為疼痛出口嚎叫。
見有人來,張遲把住了雲飛揚的褲腳,“給我藥……給我!給我藥!”
雲飛揚躲開了張遲把住自己褲腳的手,吸毒?張遲的模樣並不像是在忍受劇痛,說是犯了毒癮更貼切一些。
“求求你,給我一點吧,疼,太疼了……”張遲忍不住的滿地打滾,身上被腐蝕的皮膚像無數的螞蟻一樣在她的皮膚裏麵穿梭,又疼又癢。
“龍墨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一個人在需要什麼的時候最容易被抓住弱點,雲飛揚太知道。
“帶走千丫頭……給我藥!”果然,張遲沒有遲疑的說了出來,隻要麵前這個人能夠結束她現在的感受,說什麼都沒有關係,
雲飛揚冷笑,帶走夏楚楚。龍墨?飛鳥的老大?我看你能有什麼本事帶走夏楚楚。
“給我藥啊!”張遲已經顧不上尊嚴,爬在雲飛揚的腳邊,要不是因為沒有力氣站起來,現在肯定掛在了雲飛揚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眼前場景的心理暗示,雲飛揚也感覺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開始奇癢難忍,帶著疼。
“‘羅敷’不是你研製的麼。”雲飛揚再次開口。
張遲臉上泛出痛苦的表情,“龍墨加了別的東西進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
胳膊上的疼越來越嚴重,雲飛揚快步離開了張遲的病房,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才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
病房裏的夏楚楚小小的一團,用被角捂住了自己的臉,被子下麵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雲飛揚,張媽媽……
夜還在繼續,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但是夏楚楚知道有些決定在她心裏已經起了變化。
雲飛揚帶著她到民政局時已經是中午了,兩三點的時間正是人們容易犯困的時候。
因為夏楚楚沒有戶口,雲飛揚找人直接把小女人的名字放在了他雲家的戶口上。兩個人拿著一張戶口本坐在長椅上排隊。
“我想去個廁所。”夏楚楚焦急的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怎麼大中午的還有這麼多人啊,困死了。”
雲飛揚站起身就要帶著夏楚楚去廁所,被一把按在椅子上,“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腳已經沒事了,你困了就睡一會啊。”夏楚楚說著沒有等雲飛揚回話朝廁所走去,走到拐角時候站住了腳步,遠遠的望著雲飛揚。
心中默數了十個數字,靠在長椅上的雲飛揚眼睛開始慢慢地閉上。中午兩三點的時候人最容易犯困,思考能力也會下降,午飯時候她在雲飛揚的湯裏放了一點點的安眠藥,加上她剛才不停的在說困,雲飛揚潛意識裏已經覺得他需要睡覺了。
“等我回來。”夏楚楚小聲的衝十米開外的雲飛揚說道,走出了民政局門口,轉眼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她走進一間五星級的大酒店,敲了敲櫃台,後麵昏昏欲睡的前台瞬間清醒,例行公事的開口,“小姐您好,請問……”
“我叫夏楚楚。”不等那人說完,夏楚楚自報家門。說來也奇怪,那前台聽到了她的名字顯得十分震驚,仔細的打量起來。
“我要找龍墨。”夏楚楚見怪不怪的開口,這些酒店都是龍墨的產業,之前她被囚禁的時候沒少在這些酒店裏住,而這些前台包括酒店裏的服務員大部分都是飛鳥組織裏人,這種基層的人也都是隻聽說過她的名字,沒有見過人,今天終於見到了難免多看幾眼。
“少爺在新區的豪庭酒店。”那前台打量夠了,收回了自己的眼光,恭敬的回答。
“送我去。”現在的夏楚楚像極了一個帶刺的玫瑰,美豔的耀人眼,卻又不敢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