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吃癟(1 / 2)

第二天一大早,發現娟兒姐不在房間裏麵,我還以為她是出去買早餐了,穿好衣服之後,看到飯桌上麵放著一封信。

打開一看,才知道,娟兒姐離開了。

我是知道杜娟兒遲早都會離開的,但是我並沒有想到杜娟兒會離開得如此匆忙。

是啊,她有一對八歲的兒子需要撫養,這是她的難處,同時也是一個母親必須要盡到的義務。

在信的最後,她給我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我以後如果有緣就再相見,相信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都不是今天這樣窘迫。

我坐在家徒四壁的房間當中,認真地看著這封信,信件上麵的每一個字眼都仿佛是化作了杜娟兒的微笑,那樣溫暖我的心魄。

我笑道:“這個娟兒姐,真是有趣,連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樣倉促的離開了,太有幽默感的女人了。”

我哈哈大笑,越笑越是覺得好笑,到最後,我將信放到一旁,捧腹大笑,直到最後,笑得岔了氣。

“嗚嗚嗚嗚嗚。”笑到流下眼淚,笑到哭了。

其實時隔多年,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為何會哭,畢竟我心裏麵清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足以讓我哭,但是我的眼淚依舊是非常頑固的奪眶而出。

究其原因,大概她是真正幫助我從男孩成長為男人的女人,在遇見她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和任何異性產生過親密接觸,所謂是苟且於世幾十載,從未嚐過女人之味。

從輕聲抽泣,轉變為嚎啕大哭,我從房間當中衝了出去。跑在樓道當中,之前二十年的風霜在我眼前一一掠過,仿佛是如同電影一般上演,所有刻骨銘心的片段,就像是寒冷的風雪一樣,朝我席卷而來。

當我跑到外麵,小區當中一片安靜,隻有幾個老頭老太坐在門前曬太陽。我一把跌倒在地上,那時候的感受,就是我仿佛一瞬間就長大了,我突然覺得人生是什麼。

成長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在你經曆了很多事情之後,你才懂得了許多,你才從先前的稚嫩,成熟了。

但是這一件事情,徹底將我整個人拔高了,我的心智也仿佛是在這件事情上麵,成長了許多。

想來也是挺奇怪的,明明我應當是幾年之後才會更加成熟,卻在那一刻突然成熟了。

就好像是金蟬脫殼,就好像鯉魚躍龍門。

這時候,從一個居民窗戶當中傳出來一段歌聲,是陶喆的《小鎮姑娘》,歌詞大概是這樣的:

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放得開。

舍不得,這個愛,你是一生一世不會了解。

我明白,我明白,在我心中你永遠存在。

或許你會有一天懷念,可是我已不在。

這街道已布滿枯枝爛葉,這黃昏竟已昏得令人暈眩,我打翻身旁的酒杯,同時也將香煙熄滅。杜娟兒消失在我看不見的迷霧,我也消失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人生不需要眼淚。

翻過一頁日曆,時間來到了之前孟凡甲約定好的那一天。

在去約定好的地方之前,我找到阿文,將孟凡甲的所在地彙報給了他,他目光當中顯露出一道寒光來,當即便讓胡誌強帶上了二十五個兄弟,隨同我一起去孟凡甲的所在地。

快要到達一個破舊倉庫當中的時候,胡誌強帶著那二十五個兄弟事先藏在暗中,我孤身一人走向破舊倉庫。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努力穩定了一下呼吸,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生鏽鐵門。

抬頭望去,隻見孟凡甲隻帶了八個小弟,他身上披著一件名牌西裝外套,坐在遠處。

當場的陰森空氣,令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我低著頭走了過去。

孟凡甲冷聲說道:“李依曉那個小美人呢?”

我沒有說話,突然,衝過來兩個人,一人一拳將我砸翻在地。

這兩個人揪著我的衣領,讓我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回答孟凡甲的問話。

我跪在地上,說道:“我沒有出賣她!”

孟凡甲說道:“哦?這麼說,你沒有帶李依曉來了?這麼說,你是打算死了?”

我說:“打算不打算我不敢說,但是我絕對不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無用之徒,我不會害了自己的朋友。”

“啪”的一聲巨響,孟凡甲猛地站起身,猶如一條翻江之鯉一般飛身衝到我的麵前,一個大耳光扇在我的臉上。

我被這一巴掌扇懵了,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巴掌來得過於凶猛,差一點將我扇倒在地。

孟凡甲一聲冷笑:“嗬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想要殺死你,簡直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那麼的簡單,居然敢在老子的麵前說這種硬氣的話,真的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