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明知裴家不待見還過來,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明知故犯,故意來惹裴家的不快,好攪了這場婚事,可傅悅卻很明白,卓氏不是那麼目光短淺的人,二來,這不明智,可她剛才的態度,一點米娘也沒有,不像是不懷好意,倒像是極力的化解雙方的不快,那麼隻有第二種,她是真的想要促成此事,否則,她既然早就知道,有的是辦法在詔書下來之前將此事透露給她們,這事兒就成不了了。
既然是賜婚雲家的兒子,雲弼這個皇帝的心腹必然是知道的,而卓氏也定然早知曉,那日榮王府及笄宴算是裴笙參加的第一個私人宴會,她故意靠近,十有八九是為了看看裴笙,否則,她不管是當時還是後麵,有的是辦法透露此事給裴家攪黃這場賜婚,而不是等到事成定局了才來膈應裴家,已經沒有必要了,且看她今日的態度,也不像,何況,傅悅剛才看著,她言行舉止都甚有誠意,完全是來示好的,所以今日過來,就是為了給裴家表態,雲家很滿意這樁婚事。
可雲籌不是她的親兒子啊。
傅悅從來不信所謂的嫡母慈善,大多數的嫡母都不可能將庶子視如己出,能做到的,也不過是裝出來的,可就算偽裝,也不至於讓一個庶子娶一個高門貴女,她那三個兒子都已經成婚了,據說都是低娶,如今安國公尚未定下世子,讓雲籌娶了裴笙,那就是助長了雲籌的地位……
她是一個母親啊……
馮蘊書道:“既然看不透,反正人都來了,不如我們過去看看,看看這位安國公夫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宜川公主頷首笑道:“也好,反正前麵茶話會,我們來都來了,也該去湊個熱鬧!”
之後,讓謝蕁好好休息,幾個人結伴離開往前麵去了。
茶話會在裴家小花廳,她們還沒到呢,遠遠的就看到小花廳裏的坐著六七個打扮富貴的女人,正在喝茶聊天。
她們幾個沒走近,隻遠遠的看著,這個位置極佳,既看得清楚那邊的動靜,也沒被她們注意到。
那位安國公夫人此時坐在幾位夫人之中,張弛有度的與大家聊天,仿佛與她們相識多年一般,半點不見生疏,說說笑笑的自然的很,這般模樣,讓人怎麼看著都看不出她別有居心。
先前她剛回來,雲弼被加封的時候,多的是人上門拜訪示好,可據說她都沒理會,仿佛不屑於一眾官家女眷來往,所以深居簡出,和傅悅記憶中一樣,是個出身不高卻有幾分傲骨的。
因為她的出身,瞧不起她的人不知凡幾,她曉得,所以不屑於與這些人接觸。
可如今……
傅悅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見安國公夫人如此,並不意外。
當年雲弼領著妻兒去聶家拜訪的時候,她就聽娘親說過,這個卓氏,可是個妙人!
雲弼能有今日的成就,雖有自己的能力和運道,但是,卓氏這個賢內助功不可沒!
雲弼娶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宜川公主瞧著,卻忍不住眯著眼笑了起來:“先前一直聽說這位安國公夫人十分有傲氣,因為自己出身商戶一直被人瞧不起,所以也從不與京中這些拜高踩低的官眷往來,即便是去拜見母後,也是一副恭敬謹慎不卑不亢的樣子,瞧著還算冷傲,可今日看來,卻也不盡然,有點意思啊!”
馮蘊書也笑道:“確實有點意思,好了,來都來了,在這裏看著有什麼意思,我們還是過去瞧瞧吧!”
“也好!”
幾個人這便走了過去。
她們一來,自然打斷了一眾夫人們的笑談,除了裴笙,其餘三個都是比她們身份尊貴的,特別是宜川公主這個皇後所出的嫡公主,所以紛紛起來行禮問安。
各自見禮後,她們幾個便也在裴夫人的提醒下坐下了。
宜川公主一坐下,便直接看向安國公夫人,噙著一抹不冷不淡的笑容開口:“說起來若不是父皇賜婚,本宮都不知道安國公還有個小兒子,一向也都隻知道安國公和夫人隻有三個兒子,雲家將這個兒子藏得可真嚴實,如今賜了婚,可讓我們十分好奇周圍雲四公子呢,正好裴夫人好裴四姑娘都在,不如夫人跟我們說說這位四公子,也讓四姑娘聽聽,心裏好有個底,不至於都定下婚約了,卻對未婚夫婿一無所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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