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麵色隻一刹那的波動,隨即恢複平靜,福了福身道:“女兒見過父親。”
恭敬疏遠,不複往日的親近。
裴侯定了定神,和藹的問:“回來了?可用了午膳?”
“未曾。”
“那一會兒快些用膳。”
“是。”
“頭上的淤血如何了?你娘親說今日是最後一次施針?”
裴笙斂目低語:“是,已經無礙了,隻要吃完姬前輩開的藥,便再無後患。”
“那就好。”
裴笙垂眸不語。
氣氛有幾分尷尬。
裴侯看著她,欲言又止,可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隻道:“那你快些回去用膳吧。”
“女兒告退!”
說著,福了福身,然後便不做逗留,往一邊的岔道走去。
裴侯看著她遠去然後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長長歎了一聲,也不說話,轉身繼續走回前院。
回到自己院子後,剛讓人傳來備好的午膳要吃,裴夫人就走進來了。
手裏還拿著一封蠟封起來的信件。
裴笙一愣,擱下筷子起身見禮:“女兒見過母親!”
“不必多禮,坐吧。”
裴笙點了點頭,這才坐下。
裴夫人也隨之坐下。
坐下後,她一臉溫柔的問:“基尼去楚王府施針一切可都還好吧?”
裴笙點了點頭:“挺好,今日是最後一次,接下來吃完藥就無礙了。”
裴夫人鬆了口氣:“那就好,真多虧了楚王妃為你引薦,否則當還真後果不堪設想。”
說著,她想了想,問:“那楚王妃呢?你之前說她最近身子不適在閉府養病,如今情況如何?”
她本來想去看看的,可是楚王府閉府謝客,除了裴笙去治病的,其他人都不能進去,裴笙也告訴她,傅悅確實是在治病,需得靜養不宜見人,她便也不去了。
裴笙低聲道:“挺好的,隻是有些虛弱,人也憔悴消瘦了些。”
裴夫人點了點頭:“如此,那等她什麼時候好些了我再去吧。”
說著,把手裏的信封遞給她。
裴笙一愣,看著信封,不說話,也不接過。
—裴四姑娘親啟。
裴夫人道:“這是今早上雲籌讓人送來給你的。”
裴笙微抿著唇,想了想,伸手接過。
然後,撕開,拿出裏麵的紙張。
是雲籌給她的信,大致意思就是,邀她共度乞巧。
“寫了什麼?”
裴笙放下信,淡淡的道:“他邀我後日出府一同去廣化寺逛廟會。”
裴夫人有幾分詫異,倒是沒想到一向內斂寡言的雲籌會突然找裴笙出去共度乞巧。
裴夫人有幾分試探的問:“那你……可去?”
“他既然都寫信來邀約了,自然是要去的。”
裴夫人點了點頭。
她雖然對這樁婚事依舊有些抗拒,可事已至此,她再如何不滿也沒法改變什麼了,她也對雲家和雲籌沒有什麼大的意見了,隻是心疼她的女兒,變成眼下這副模樣,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希望以後能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