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件事與她無關,想不想得明白,也已經不重要了,弱勢以前,還琢磨一下,可如今她也顧不上想這麼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因為楚胤回來了!
這才是出乎傅悅預料的事情!
不曉得是不是特意趕在中秋節這一日回來陪她,十五這一日,傅悅剛目送楚衡和楚安把最後一批死者搬走送去下葬,正想著他,他會忽然出現了!
哦,還叫了她。
傅悅看到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覺幻聽,可聽到清沅驚呼一聲後,才明白不是幻覺,可也直接被他嚇了一跳:“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楚胤緩緩走到她麵前,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衣袍頗為皺亂,整個人瞧著滄桑又憔悴,一臉胡渣子也不知道多久沒刮了,滿目風塵的眼中還充斥著血色,看著她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聲音卻有些沙啞:“自然是回來了。”
傅悅訥訥的看著他:“你……你回來了?”
“嗯。”
楚胤剛點頭,正要抬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可還沒摸到,手就被拍飛了,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破口大罵。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回來為何不傳書同我說?”
“你知不知道,我整整十八天沒有收到你的音訊,擔心死了!”
“你個混蛋!”
“找死是不是?”
“我捶死你捶死你……”
“我打死你守寡算了!”
“怎麼就那麼狠心……”
“……”
話是這麼叫囂著的,可是,打的力道卻輕的跟撓癢癢似的,楚胤自然是由著她打罵,這麼久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傅悅這麼氣惱激動的樣子,難免呆了一下,然後聽著她聲音不對勁,回過神來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淚痕,連忙將還在對他各種捶打哭罵的傅悅抱進懷中急忙安撫賠罪。
“好了好了,臻兒別哭了,也別再氣了啊,是我錯了,我不該不給你傳消息報平安,不該讓你擔心,對不起對不起……”
傅悅卻是聽不進去一半,被他抱著依然掙紮打她,人卻哭了,又委屈又心酸。。
她是真的擔心壞了,心裏一直在怕,想不出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或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會這般杳無音信,竟然連給她寫個信報平安都不行,若非這裏實在離不得她,她真的會不管不顧的去找他。
“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啊,不給我寫信,嚇死我了你……”
“混蛋!”
楚胤更加內疚心疼,急忙繼續哄著,哄了好一陣子,各種好話說盡,她才稍稍平靜下來,可看著他的眼神,如此幽怨委屈。
坐在那裏,連手都不給他碰了,目光狠狠的瞪著他,惡聲惡氣的道:“別以為你哄我不哭了就代表我原諒你了,我擔心了那麼久,你今日必須得給我個滿意的交代,到底為何不給我來信?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楚胤也不瞞著,低聲道:“我去了一趟北境。”
傅悅一驚:“什麼?”
楚胤解釋道:“也不是真的去到北境,得知謝蘊再北境遇刺失蹤,我感覺事情不妙,就連夜安排了南境的事情,日夜兼程趕去了北境,不過還沒到,在崇山就遇上了送謝蘊屍首回來的隊伍,看了屍首後,才快馬加鞭趕回暨城,不過沒想到還是回來遲了,幸好你和楚王府都沒事。”
傅悅皺眉:“可我明明吩咐了不讓你知道這些事情的……”
楚胤啞然笑道:“傻瓜,我在南境就直接和北境的人和謝蘊聯絡,這些事情我在南境就能直接得到消息,豈是你能瞞得住的?”
隻是消息比暨城晚了些,可是,卻是知道的不必暨城的少。
好吧,她沒想到這點。
楚胤沉聲道:“不過幸好我去了,否則,現在都還真的以為謝蘊真的死了。”
傅悅聞言大驚,直接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難道……難道謝蘊還活著?”
楚胤低聲道:“隻是猜測,但是可以肯定,那具屍體不是謝蘊的。”
“怎麼會?明明北境來的消息說……”
楚胤鼎鼎的看著她,麵色如此鄭重:“是真的,我親自檢查了那具屍體,雖然容貌和屍身都已經腐爛難以辨認,許是有人從中作梗以假亂真,屍體身形幾乎一致,辨不出真偽,可是你忘了麼?謝蘊的腳。”
傅悅愣在當場,那會中忽然湧現出一件塵封多年被她忽略的事情。
其實幾乎很少有人知道,謝蘊的腳與常人有異,他的右腳中間的腳趾骨頭形狀與常人不一樣,天生就有點扭曲變形,說是裏麵的骨頭形狀如此,所以連帶著腳趾也不整齊,可是並不是很明顯,也沒有人注意到,怕是他身邊伺候的人也不會知道,畢竟他不太喜歡有人伺候他,洗腳都是自己來,可與他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的楚胤卻是知道的,如此,傅悅便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