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手就要還回去,卻被霍以銘攔住,狠狠甩開,“你給我適可而止,不要像個潑婦一樣,在這裏丟人現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頭發和外套都髒亂不堪,加上情緒失控,確實像個瘋子。
但是她再瘋,也是拜他所賜!
“把真真的病房號告訴我。”霍以銘淡聲道。
程晚心中悲涼,眸光清冷一片,“你還是陪著你心上人的兒子吧,我的女兒,我自己負責!”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四點多,孩子的燒總算是退了。
醫生說,還是要小心些,加強照顧,孩子體太弱,短時間內不能出院,以免病情反複。
程晚守在女兒的病床前,看著她紅通通的小臉,輕輕的撫摸著,心疼的一直掉眼淚。
多少次,為了女兒,她都努力去靠近霍以銘,想要和他修繕關係,給女兒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
可奈何,那個男人太冷漠了。
他將人生中所有的柔情和溫暖,都給了秦柔。
他倆早在大學時期就已經是一對兒,娶她,不過是利益聯結。
當初她天真的以為,隻要她一直等下去,無怨無悔的付出,總有會有一天霍以銘會看到她的好。
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他們的孩子都一歲了,秦柔也早就成為了他的大嫂,他們之間還是藕斷絲連。
更甚,霍以銘的大哥死後,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旁人都道霍以銘重情重義,隻有她清楚,根本不是這樣。
如果早知道結局是這樣,她定不會允許自己飛蛾撲火,如此卑微的生活。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霍以銘走了進來。
程晚立刻轉過臉,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可因為哭太久了,眼睛依然紅紅的。
霍以銘摸著女兒的臉頰,眸中有濃烈的心疼。
可對上程晚,又是一副冷冰冰,“燒退了沒有?”
程晚不想和他說話,一張化驗單甩了過去,“自己看。”
“吸入性肺炎?”他眉心一擰,“怎麼搞的?”
“不知道。”
“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她冷冷一笑,以更冷的目光打量他,“身為孩子的父親,請問霍先生,你知道嗎?”
霍以銘失聲,良久才道:“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倆人都壓著聲音說話,聽起來怪難受的。
程晚一動不動,“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他走上前,攔腰將她扛起就走。
“你放我下去!霍以銘!”她的掙紮並沒有換來男人的憐憫。
空曠的走廊上,倆人對麵而立。
程晚雙臂環胸,眸色陰冷:“你要和我談什麼?談你在大哥去世後,是怎麼拋棄妻女嗎?”
霍以銘麵無表情,無視她的咄咄逼人,沉聲道:“思庭病了,很嚴重,明天就要做骨髓移植,醫院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不會是想讓真真給思庭捐贈骨髓吧?”程晚表情垮下去,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霍以銘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們是堂兄妹,血型相同,這是思庭唯一的機會。”
“我不同意!”程晚激動地抓住他的衣領,“霍以銘!你瞎了嗎?真真她高燒感染,吸入性肺炎!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居然要她做骨髓捐贈!?”
“我有分寸,還有,這是通知,不是商量。”霍以銘說完轉身離去,背影清冷決絕。
“你想拿我女兒的命去換思庭的命嗎?我問你憑什麼?你憑什麼!?”程晚被刺激的要瘋了,追上去撲打他,“霍以銘,你敢動真真一下,我一定殺了你!不信你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