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庭從出生就得了白血病,確實很可憐,但也不能犧牲她的女兒來救他!
程晚的極力阻擾並沒有起任何作用,霍以銘做的決定,沒有誰能改變。
他似乎極力隱忍著憤怒,顫抖著的手指狠狠攥住程晚的下顎骨,恨不能直接捏碎。
“我大哥是為了救你才死的,這是你欠他的!隻是取真真一點骨髓而已,你的心怎麼這麼狠?難道你想眼看著思庭去死?”他口吻冰冷,吐出來的話語都冒著寒氣。
“我欠的我來還!如果你想要,那就把我命還給他!你不準動真真!”程晚竭嘶底裏,落在霍以銘的眼中,像個瘋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陰翳的笑,“你的命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骨髓移植的事情刻不容緩,霍以銘完全不顧程晚的擔憂,強製將兩個孩子送上了手術台。
大紅色的燈亮起,程晚哭到抽搐,撲上去瘋了一樣撕打霍以銘。
“你怎麼可以這樣,真真他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的親生骨肉啊!”
她不是不同意為思庭做骨髓移植,隻是真真的身體條件現在並不允許,那孩子從小體弱,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霍以銘捏住她的手腕,眸色猩紅,“我說了,我有分寸。你再胡鬧,我讓你永遠都見不到真真!”
“你有分寸?你真的有分寸就不會幹這種一命抵一命的事!”
雖然有把握,可這個女人的話,還是成功的刺激到了他的敏感神經。
他轉身對不遠處的保鏢低吼,“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女人給我關進病房,手術完成之前別讓她再來這裏鬧事!”
“是!”
——
好在,手術很成功。
思庭徹底脫離了危險,真真也被送回到了病房。
霍以銘跟著輪床一起回來,一路上都握著女兒的手,看著真真虛弱的樣子,他眸中湧動著疼惜。
醫生說:“孩子體弱,肺炎後又進行了骨髓移植手術,可能要睡上幾個小時才能醒過來,先生和夫人不用害怕。還有,孩子現在不能自主呼吸,需要依賴呼吸機打氧,千萬看住,否則很容易有生命危險。”
程晚一個字一個字記在心裏,重重的點頭。
霍以銘想要去陪著女兒,程晚上前一步攔住他,“你走。”
疲憊的兩個字,足以倒盡心中所有的悲涼和失望。
“我留下不是為你,是為了真真,讓開。”霍以銘的臉色也很難看。
程晚冷笑:“一個不顧女兒身體執意拿走她骨髓的父親,現在裝什麼假惺惺?”
“真真已經脫離危險,你還在固執什麼?”
“你該慶幸她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她用力推搡著將霍以銘趕出病房。
曾經,她多麼希望他能來看看真真,陪著女兒說說話聊聊天,哪怕假意關心幾句,也會讓真真很快樂。
可是他沒有,他出現,隻為將病重的真真推進手術室。
看著女兒這麼小一隻,疲憊的躺在白色的床褥之間,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程晚就心痛不已。
她摸著女兒的頭發,難過的呢喃:“對不起真真,媽媽沒用,媽媽沒有能力保護你。”
真真好像聽到了她的話,眼角流出了眼淚。
她趕緊伸手擦掉,“不哭,真真不哭,等你醒來,媽媽帶你去吃你最愛吃的冰淇淋,寶貝不哭。”
守著女兒一天一.夜,程晚黑眼圈都熬出來了,殫精竭慮就怕真真出點什麼事。
她和霍以銘結婚三年,一顆愛他的心早就被傷的體無完膚,真真是她寂寞的生活裏,唯一的慰藉,她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