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抽打的手突然頓住。
秦柔趁機推開她,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化驗單,丟給程晚。
“看到這個,我不相信你還會有勇氣賴在他身邊,程晚,瞪著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思庭到底是誰的孩子!”
程晚冷嗤一聲,接過化驗單掃了一眼,隻是這一眼,便將她強撐起來的世界,擊的潰不成軍。
化驗單上明確指出,霍思庭和霍以銘是親生父子關係!
親生!父子!
她驚愕的看著這幾個字,可以想象她此刻的表情有多滑稽可笑,多麼不容置信。
秦柔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擒著得意的笑,“很意外是嗎?”
“這怎麼可能?”霍以銘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他大哥的事情?
“可能不可能,這就是事實,你既然知道了這個事實,就趕緊給我滾出霍家,不要在以銘身邊晃來晃去,礙我的眼。”
程晚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氣毫無征兆的湧向大腦,她差點倒下去。
秦柔擦掉臉上的血,趾高氣揚,“你猜的沒錯,真真的氧氣管是我拔掉的。誰讓她小小年紀便擋了我的路?不過,你當真以為這些事以銘都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他,你以為醫院裏的監控錄像,是誰想抹去就能抹去的嗎?”
程晚如遭雷劈。
難怪霍以銘不顧真真的死活,都要給霍思庭做骨髓移植,難怪真真走後,他不曾有絲毫懷疑,隻是怪了幾句醫生便匆匆入殮。
原來霍思庭也是他的兒子!
他愛秦柔,愛他和秦柔的兒子,所以拿她女兒的命換了他們兒子的命!
真真命大,沒有死在手術台上,一直哭鬧找爸爸,擋了他們在一起的路,他們就再次毀滅了一條僅僅隻有三歲的人命!
她起身揪住秦柔的衣領,失心瘋似的尖叫著,“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這麼做對得起死去的大哥麼?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就不怕下地獄嗎?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尖叫聲吵醒了思庭,他坐起身揉著眼睛哭鬧,吵著喊媽媽,喊二叔。
小小的人影落在程晚的眼裏,和真真哭鬧的畫麵漸漸重疊。
程晚的情緒徹底崩了,衝上前揪住秦柔的頭發,動手猛烈的扇她的耳光,打的秦柔嘴角和鼻孔裏全都是血。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霍以銘剛進門,就看到這副畫麵。
秦柔柔柔弱弱的被程晚拎在手裏,瑟瑟發抖的蜷縮成團,“對不起,對不起程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想讓真真出事的。”
“程晚!”霍以銘上去要拉開她。
可程晚已經瘋了!她抽了霍以銘一巴掌,趁他微愣的空檔,撲上前抓住秦柔的頭發再次狠狠抽打,“你還我女兒命來,你還我女兒命來!”
“你這個瘋子!”霍以銘狠狠掀開她,將她掀的一個踉蹌,摔倒到了沙發上。
秦柔撲進霍以銘的懷中,捧著被打的紅腫的臉說,“以銘,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就讓小晚發泄吧,你別怪她。”
程晚跌坐到地上,雙手蜷縮成團抽搐著大哭,她絕望的恨不能直接和這對奸夫淫婦同歸於盡!是他們!是他們聯手害死了真真!
霍以銘沒有看她一眼,反而柔聲關懷懷中的人,“被打成這樣你怎麼不還手!沒事吧?”
秦柔嬌弱的搖搖頭,“沒事的以銘,你別怪程晚,她心情不好。”
霍以銘對外怒聲喊道:“來人!”
助理和保鏢紛紛衝了進來,“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清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靠近這個病房半步!”
“是!”
“不用勞煩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程晚的手和臉也都受傷了,不過,她不偽裝懦弱,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整理了一團亂的長發,“你們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真真的仇我一定會報。”
離開病房,她握住口袋裏的錄音筆,眸中閃過一抹堅毅的光。
她一定要親手送這對奸夫淫婦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