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忠覺得小和尚行為古怪,但也不想再過多詢問,故取出牛皮水囊灌進水缸裏取水,自己則拿過瓢羹舀了一瓢清水灌進肚子裏,頓時感覺這泉水清心冰爽,忽而覺得心神明朗、血脈通暢。
事不宜遲,範忠取滿水後迅速轉身出了火房,小和尚立即帶著他沿路返回。
未料,兩人行到寺門前,寺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名彪壯魁梧的和尚行了進來,他一見到範忠的裝束立即愣了一下,而那小和尚也是驚得不知所措。
範忠定睛一看,隻見那大和尚也是不惑之年,頭頂雖放佛光,可那滿臉絡腮胡須岑岑可怖,哪有一名佛家弟子樣?他肩頭上扛著一大包東西,已經累得他滿頭大汗。
範忠首先答話,他借口道:“長老有禮,我乃行此途中的軍士,這鬼天氣實在炎熱,故來貴寺取水化暑。”
大和尚聽後,回道:“施主有禮,請便、請便。”
說完,大和尚背著他那沉甸甸的包袱擦著範忠掠身而過。
‘叮咣’一聲,範忠回頭一看,隻見一定碩大的金元寶掉在了地上,原來是大和尚的包袱破了一個窟窿,一定金元寶從窟窿中滑落了出來。
範忠走上前去拾起來看了看,沒有什麼問題後準備還給大和尚,可是那大和尚卻是顯得很是慌張,自己辯解道:“這是張員外大義而捐助的善銀,本寺籌集在一起準備送往官府,以相助朝廷抗擊夷敵。”
此時兩人近身,範忠可以清晰的聞到這廝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香,以及一股腥臊的牛狗肉味兒。
見他形跡可疑,範忠故意一把抓住大和尚的肩頭,大和尚一驚,順勢一個返身回手相接,兩人拭目相對。
小和尚見狀,趕忙跑過來勸道:“施主、施主,你取了水就快快離去,本寺的事施主就不必多心了。”
出了寺門,小和尚迅即將大門緊閉,範忠回頭看了看,心想這是什麼寺廟那般和尚?正準備離去時,隻聽那小和尚叫了起來,他的哭喊聲從寺院中傳了出來,本想回去察看,可那大門已經緊閉,那小和尚的哭聲也乍然而止,心想這清善的寺院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故而轉身去找義弟去了。
來到古柏下,範忠擰開牛皮水囊的蓋子,迅即給盧長風飲水,又將剩餘的清水淋在他的額頭和胸口上,自己則躺在一旁休息,可能因為疲累,不一會兒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範忠忽然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睜開眼睛一看,盧長風斜靠在古柏下,他驚呼道:“義弟,你終於醒了!”
盧長風看著他微微地笑了一笑,本想抬手表達答謝之意,可是卻重重地落了下來,範忠見狀勸道:“義弟,你深重劇毒昏迷數日,身體還虛不必行此大禮,這也是大哥應該做的。”
說罷,範忠背起盧長風就往山下走,不多時卻感盧長風在輕輕地敲打自己的背脊,盧長風道:“婉妹可好?”
範忠是個直腸子人,回道:“你昏迷數日中她沒有來看過你一眼,義弟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算了,現在她還在不在鏢局中都不知道了。”
聞聽範忠所言,盧長風顯得很沮喪,請求道:“大哥,能不能送我去白雲山?我暫不想回洛陽城。”
範忠道:“義弟,恕大哥我直言。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那婉兒確實是鐵石心腸,你不必為她傷心,現在大哥就背你去白雲山,讓你好好地調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