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誰指使?我在這個城市裏一無親二無故的,好不容易碰到個老鄉,還他媽居然耍我,說我不是青山鄉的人!”吳德勇突然激動起來。
或者是想到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裏漂泊,或者是想到從今以後身陷囹圄,所以他變得很急躁。
“去查一下於貝貝吧,這個名字肯定有什麼貓膩!”吳德勇衝著警察喊道。
“坐下!怎麼做事不用你來教我們!”
司徒清看著吳德勇,心裏總算是放下一塊石頭,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應該和白遲遲沒有什麼關係。
“警官,沒人指使我,我就是覺得憋屈!我以為到了司徒集團就不用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可是卻沒有想到被人掃地出門了,罪名還莫名其妙!”吳德勇委屈得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其實總的說來,雖然他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次被開除卻真的不關陳媛的事。
如果不是白遲遲懷疑,司徒清也不會去調查他,而且陳媛沒有做過什麼,就坐收漁利。
“就是因為你所說的陳媛沒有認你這個老鄉,所以你就失去了工作和住所?”警察看著他。
吳德勇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認也就算了,可是卻說我在騙人什麼的,我想不通!”
“想不通你就去綁架人家?”
“是啊,是她害得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得從她身上找補回來吧?再說了,十萬塊對她來說也不算多。”吳德勇扁著嘴,好像挺不服氣似的。
“十萬塊錢對她來說不算多,對你的罪名來說可不算小!”警官接著又詳細問了具體的那些過程。
吳德勇這一次沒有再東扯西拉,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
“行了,帶他下去吧。”老警察點點頭,走出了審訊室。
司徒清和羅會安也站起來,走出房間的時候司徒清回頭看了一下,吳德勇正好看著他。
其實在審訊室裏,吳德勇看到的不過是一塊鏡子而已,可是現在司徒清卻端端正正的對上了他的眼神。
不知道怎麼回事,司徒清心裏有點驚訝,因為吳德勇的目光居然顯得很是悲涼。
這是一個被抹煞了身份的人,而且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明明就是青山鄉人,明明從出生開始就叫做吳德勇,現在怎麼百口莫辯了呢?
當然司徒清是看不到他內心的想法的,隻是覺得他看起來很茫然很可憐。
“總裁,我們走吧。”羅會安對司徒清說。
司徒清沉吟了一下,把心裏的那一絲憐憫收了起來,吳德勇本來就是個無賴,靠著碰瓷為生,何必對他動什麼惻隱之心!
要不是之前自己一時心軟,也不會導致陳媛被綁架,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也不至於讓自己跟白遲遲產生矛盾。
這個男人不值得再看他一眼!
“總裁,現在回公司嗎?”羅會安請示。
司徒清沒有說話,而是向著出可審訊室的那個警察走過去。
“老李,這個案子請你好好偵辦,因為當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還給她一個公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認真查清楚。”老李笑著說。
回公司的路上,羅會安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司徒清的臉色很不好,就對他說:“總裁,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去。”
“我沒事,就是覺得這個吳德勇太可惡了,恩將仇報。”
“固然是這樣,不過他怎麼口口聲聲說自己並非完全撒謊,還說他絕對是青山鄉的人呢?於貝貝又是誰?”羅會安剛才也聽得很認真,覺得有些疑問在心裏不吐不快。
司徒清搖著頭說:“不知道。”
“需要我去查一下嗎?”羅會安隻是擔心司徒清,他對吳德勇這個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司徒清看著窗外,眉頭皺起來說:“不用了,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了,他確實不是青山鄉的人,說媛媛叫做於貝貝,可能也是無中生有,想要栽贓罷了。”
“那好,這個案子我會跟進的,相信他一定會被法律嚴懲。”羅會安一向尊重司徒清的意願。
他當然應該被嚴懲,被抓起來之後還在滿口胡言亂語,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說出那些毫無根據的話來。
司徒清甩掉腦子裏的念頭,對羅會安說:“媛媛暫時在你們家裏住幾天,希望你不會覺得被打擾。”
“怎麼會,我想羅毅應該是很樂意接待陳媛的,我和我夫人肯定也會好好照顧她。”
“那就好。”司徒清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車子到了公司,司徒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可是一開始工作就想到了白遲遲。
從剛才吳德勇的話裏,司徒清也聽到了綁架陳媛的事情不是白遲遲在幕後指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