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花微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在四周布下陣法然後轉眼就進了玉扣空間。
一踏入玉扣空間,空氣裏浮動著的能量波動讓她瞬間就覺察到了。
她急切的想要去湖泊那裏看看,結果繞過開滿花朵的草地,和風溫煦裏,她抬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那一身的黑衣。
那是個少年,不,現在應該說是青年了。
她癡癡地看著他的身影,他就在那裏,站在湖光山色裏,像是一幅不可觸及卻又觸手可及的山水畫。
她的心裏,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難得的緊張起來,她停止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就怕自己的莽撞破壞了那幅美好的畫卷。
可是那道身影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來臨,他輕輕的回眸,在時間的某一個轉角,他看到了她。
她的麵目看起來長大了很多,是個大姑娘了。
他才發現,原來她已經這麼大了。
早已經不是他記憶裏那個年幼的小家夥了。
顧花微跟他對視了片刻,忍不住走上前,幾步路就向他跑了過去。
他張開雙臂,靜靜的站在原地,將她整個的抱進了懷裏。
顧花微咬著牙齒,死死地抱住他,就像是在大海裏抱住了救生的浮木,思念就像是劈頭蓋臉而來的潮汐,讓她眼睛刺痛的厲害。
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擁抱著,任由一陣一陣的眷戀和思念在生命裏抽絲發芽,華蓋亭亭,長成參天大樹。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伸手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角。
不同於曾經的淺嚐即止。
他一開始吻得很輕,雲淡風輕,溫柔款款,可是漸漸的他已經不能這麼輕易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念想,它們在他的骨子裏深刻的發疼。
他吻得熱情深邃起來,把她死死地困在自己的懷裏,握住她的腰,壓著她的發,和她的唇齒糾纏在一起,想要把她拆骨入腹,不放下一分一毫。
顧花微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的熱情,她應付不來,隻能弱弱的承擔,讓他掠奪,讓他掌控,她就像是水裏的浮萍,在深深的湖麵上曆經風吹雨打,心甘情願。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平息了心裏的躁動,安靜的停下來,唇齒移開,停在了她的耳畔,跟她耳鬢廝磨,熱熱的喘息聲讓她的麵色紅潤起來,就像是春日盛開的桃花,灼灼燃燒著,美麗而嬌美。
“我好想你。”他在她耳邊低聲淺語:“你有沒有想我。”
顧花微點頭,抱住他的脖頸:“我一直在等你。”
聞言他笑起來,滿滿的愉悅,“抱歉,我回來晚了。”
“無事,”顧花微不適的縮了縮脖子:“隻要你回來,隻要是你,我再等多久都沒關係。”
“好。”他捧住她的臉,和她對視,看著她漂亮的桃花眼,喜悅和重逢的歡愉讓他一向冷清的臉變得非常柔和:“可我回來的時候你都已經長大了,你會不會不高興我沒有陪你長大?”
“不會啊,”她湊上前,親親他的側臉,“我在這裏睡了四年,然後你就回來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
“嗯,”他點了點頭,彎腰,伸手就將她整個都抱起來,精致的少女乖順的躺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抱著自己。
“我現在已經恢複記憶了。”走到湖邊,他輕聲說。
顧花微的腦袋有縮了縮,不敢看他的眼睛,弱弱的問:“那你恨我嗎?”
“恨你做什麼?”他走到她將他們的身體置放的地方,繼續說:“以前我同你一樣死心眼,不想分享你,是我固執了,現在我的靈魂已經完全了,我是個完整的魔族,我可以永遠的陪在你身邊。”
“可是,你和小白狼。”
“他就是我,我即是他,我們是同一個人。”他將她抱得死死的:“我們的記憶重疊了,那都是我和你一起經曆的,現在一切回到了原有的軌跡,不分彼此。”
顧花微還是有些擔心:“那你現在。”
“我的原名不叫龍錦,”他伸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背脊,安撫她:“我本名容鋣,是魔族,龍錦不過是那具身體的名諱罷了。”
“那現在的你,真正的性格又是誰。”這個問題是她一直像是鑽牛角尖一樣在意的事情,她不敢真正的得到答案,可是她很清楚,如果不問清楚,她這一生都會惦念著,還不如一開始就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們都存在著。”他說:“就像是不同性格一樣,我們是一體的,隻是分成不同的情緒罷了,我們都沒有消失。”隻是完整的靈魂再也沒了當初那種固執至死,想要獨占少女的心理,他們都愛著她,愛到如命,不願有半分相讓,現在他們的感情也重疊在一起,感情隻濃不減,可是性子卻沒那麼偏執,與其讓她擔心,每日提心吊膽的,他更想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