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手續很快辦了下來,從民政局出來後我搭公交車找了家廉價旅館。合計著明天先租間房子,再盡快找份高薪工作幹著,並暗中打聽念念的情況,等他回丹城後我就去法院起訴,奪回撫養權。
程嘉逸家大業大,我在經濟實力上拚不過他,但有份可觀的收入,至少能為我爭得撫養權提高勝算。
我找了份來錢快的地產銷售工作,起初一周毫無業績,後來找到了舒服的溝通方式,陪著笑臉和各色客人周旋,總算做出了點業績。
一個月後我拿到了薪水,底薪和提成加起來還算客觀,我想隻要每個月都有這點收入,那也能讓念念過上不錯的生活了。
我沉浸在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待中,可這天卻在售樓部遇到了來看房的陳鑫。她看到我後很意外:“聽說程嘉逸後天要在私人莊園舉行婚禮,以為是謠言。現在看到你在這兒賣苦力,看來這事是真的。”
我很反感陳鑫,可顧客是上帝,我不便對她甩臉子,便叫其他同事來接待她。
可她還跟在我身後喋喋不休:“你真是我見過最命苦的女人,有個有錢的爹,卻在他死後沒撈到一分錢;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卻在兒子死後淨身出戶為三兒騰位置。我雖然恨你,但卻又有些同情你。”
我猛地轉身:“你說誰死了?”
“你兒子啊!你流產住院的第二天,你兩歲的兒子就病死了。”她說完捂住嘴,“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瞪眼打斷她:“陳鑫,你的嘴巴別那麼壞,我兒子好得很,上個月去美國做手術了!”
陳鑫皺起眉來:“我騙你做什麼,看來你還被瞞在鼓裏。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我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便追問她聽誰說的,可她似乎不願透露太多,轉身上車就走了。
我被陳鑫的話弄得心急如焚,去追她時和客人迎麵相撞,奶茶潑了客人一身。
我連忙和客人道歉,賠了客人兩千塊的衣服錢她才消停。又去找經理請假,肥頭大耳的禿頭男追問我請假的理由,還說什麼陪他睡一次,就準我假。
我當時已經瀕臨崩潰狀態,受夠了經理的糾纏,把工作牌扯下來扔給他,說老娘不幹了,老娘要辭職。
說完跑出公司,用手機給程嘉逸打電話。可打了好多個,都是忙音狀態,看來他早就把我拉進黑名單了。
我攔了出租直奔壹心,不顧前台和秘書的阻止,直奔程嘉逸的辦公室。可他沒在裏麵,本想把公司翻個遍的,卻被保安拖出了公司。
後來又打車去世紀花園,但之前住的別墅已經空置了,保安說一個多月沒人住了。
我最後隻好去找陳鑫,可她已經搬出以前住的地方,我再次撲了空。
我忙活了大半天,卻沒打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令我又驚慌又絕望。
我拖著疲乏的身體,搭最晚的公交車回到出租屋,進小區時門衛大爺叫住我,說有個遠房親戚捎了點東西送我,又打不通我的電話,便讓他轉交。
爸媽相繼去世後,我和兩邊的親戚都沒了來往;而畢業後又因懷孕和出國的事和朋友們斷了聯係,真想不出誰會寄包裹給我。
回家後我坐站不寧,索性拆了快遞。
當看到盒子裏的東西後,我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久久傻站著不會動也不會哭,隻有眼淚在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裏麵有兩張照片和一份結婚請柬。